&ep;&ep;她有的选么?厉兰妡收起苦笑,郑重地道:“臣妾心意已决。”

&ep;&ep;甄玉瑾及时地收敛起眼角唇边的欢喜,关切地问道:“厉妹妹打算什么时候动身?”

&ep;&ep;“事关紧要,自然越快越好。”寂空恰如其分地提出建议。

&ep;&ep;厉兰妡疲倦地背向着他,“大师放心,本宫明日就会动身。”

&ep;&ep;她拂去裙边的灰尘起身,在萧越跟前低低地一屈膝,“臣妾还得回宫收拾东西,就先告退了。”

&ep;&ep;萧越没有拦阻,倒是甄玉瑾喊道:“妹妹放心,本宫和淑妃会替你照顾好三个孩子的。”这一句话不免暴露出她暗藏的得意,想来她和贾柔鸾已经达成协议,包括如何分配那两个皇子和一位公主。

&ep;&ep;厉兰妡岂能令她们如愿,她蓦然转身,向萧越道:“臣妾恳请陛下,将明玉、忻儿和慎儿交由傅妃娘娘抚育。”她虽然不十分信任傅书瑶,不过眼下,唯一能护得这三个孩子周全的也只有她了。

&ep;&ep;“为何?”萧越有些诧异。

&ep;&ep;厉兰妡很快想好主意,“贵妃娘娘要处理宫中事务,淑妃娘娘要照顾太后,只有傅姐姐最得清闲,况且她文武全才,性情和顺,怎么样都最好。陛下若怕傅姐姐太过吃力,聂淑仪也可从旁协助。”

&ep;&ep;千辛万苦为他人做了嫁衣裳,甄玉瑾和贾柔鸾不禁瞠目结舌,她们如何能甘心,才要提出反对意见,萧越却已经点头:“也罢,就依你。”他答应得这么快,可见萧越本来也是如此想。

&ep;&ep;真正要走了,厉兰妡反而有些依依难舍,她将面上敷上一层清冷,唯独眼里仍余一抹柔肠,“修行之人当清净寡欲,脱却尘俗,可是臣妾想来注定无法得道了,陛下,臣妾不会忘记您,虽然您也许会忘记臣妾,臣妾只希望,今儿在看到三个孩子的脸时,您能有那么一刻想起臣妾,臣妾就知足了。”

&ep;&ep;甄玉瑾害怕萧越被她打动,忙催促道:“妹妹,你该回去收拾东西了,不然恐怕明早赶不及。”

&ep;&ep;厉兰妡只能催动脚步,临出门的一刹,她听到萧越低低的声音:“朕早就忘不掉你了。”他的声线带有一丝颤抖。

&ep;&ep;厉兰妡露出满意的微笑,只要萧越对她有情,她就仍能有翻身之机。眼下她是败了,但绝非技不如人,而是机会不利,她并非败给她的敌人,而是败给天意。可她相信人定胜天,天意也是能转圜的。

&ep;&ep;她是谁,她可是野心勃勃的厉兰妡,任何事都无法摧毁她的斗志,她绝不会认输的。

&ep;&ep;抱着这样的自我安慰,厉兰妡大踏步走出门去,她确信自己只是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

&ep;&ep;是夜,贾柔鸾来到慈颐宫,才浓浓堆出一脸笑意,还未来得及说话,脸上就已着了太后一个耳光。

&ep;&ep;这一巴掌极响,极重。贾柔鸾捂着脸颊,难以置信地看着她:“太后……”在她印象中,这位姨母一向对她最和气的,连一根毫毛都舍不得令她毁伤。

&ep;&ep;太后冷冷地坐在床上,披散着头发,精神看来比白天好上许多:“你在哀家的汤药里加了些什么,为何哀家会吐血?”

&ep;&ep;贾柔鸾赔笑道:“姨母莫急,那不过是一点草药造成的假象,其实与您凤体无碍,只是好看着逼真些。”

&ep;&ep;太后的面色依旧僵冷如冰,“你也太大胆了,不跟哀家商量,私自就敢动手。这回的事是这样,上次素莺的事也是这样。”

&ep;&ep;贾柔鸾愣了一愣,“姨母您在说什么?”

&ep;&ep;“难道不是么,你那位温柔知礼的堂妹莫非不是你害死的?”

&ep;&ep;贾柔鸾勉强笑道:“姨母这是打哪儿听来的闲言闲语……”

&ep;&ep;“用不着哪里听来,你那位堂妹自己就来告诉哀家。”

&ep;&ep;贾素莺已死,这意思莫非鬼神显灵?贾柔鸾心下一寒,觉得恍惚起了一阵风,寝殿里的烛光也变得阴测测起来。

&ep;&ep;“瞧你这点胆子!”太后嗤道,“就你这样的胆量,也敢横下心害人,哀家真是奇了怪了。哀家不妨告诉你,素莺生前特意来找过哀家。她虽然不比你跟哀家亲厚,与哀家也没有血脉牵扯,名份上叫一声姨母总没错。那时她便告诉哀家,说自己厌倦宫中争斗,想用假死之法离宫。她托你弄来的黑曼罗便有此效,可你却故意加重分量,令她计划不成,反而因此香消玉殒,你这个姐姐当得可真好!”

&ep;&ep;贾柔鸾不意太后字字分明,勉强道:“太后实实错怪臣妾了,臣妾又不是太医,如何能做到那般精准,偶有意外也难免……”

&ep;&ep;太后冷哼一声,“你莫当哀家是傻子!素莺自小与你不对盘,还因为一点小小矛盾大打出手,之前她向哀家袒露自承,说担心你会为难她,谁知入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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