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众人齐齐道:“但听贵妃娘娘吩咐。”

&ep;&ep;甄玉瑾悠然道:“如今宫外旱情不容小觑,宫里的水源也不充足,大家伙儿都该俭省着点。楚美人,听说你养的那几只叭儿狗每日都得喝上好的山泉水,可有此事?”

&ep;&ep;被点到名字的楚美人红了脸,“娘娘有所不知,那几只叭儿狗娇惯得很,寻常的水都不肯下嘴的。”

&ep;&ep;“再怎么娇惯也得顺应时势,人都快渴死了,你还将那东西当宝似的,本宫现在给你两个选择,要么把你的狗赶出去,要么,你自己滚出宫,本宫便不再追究。”甄玉瑾懒得与她纠缠,调转了枪头道:“金良人,听说你有几株新奇的盆花,每日都得用大量清水浇灌?”

&ep;&ep;金良人怯怯地开口:“那是傅妃娘娘送给嫔妾的,非如此不能养活……”

&ep;&ep;“那我可管不着!”甄玉瑾不耐烦道,“眼下一点一滴都来之不易,经不起半分挥霍,你也该懂点事故!”

&ep;&ep;金良人红着眼圈应了声是。傅书瑶在一边听着,脸上却一丝情绪也无,仿佛甄玉瑾说的不与她相关。

&ep;&ep;好在甄玉瑾并没指名道姓地找她麻烦,大约经历了上次的事后,心中对其颇为忌惮,不敢轻易招惹。甄玉瑾也只是挑了两个小喽啰开口,余者嫔妃并未波及,众人都松了一口气。

&ep;&ep;江澄心忽然轻轻笑起来,“其实两位姐姐能用得多少,嫔妾虽来宫中日浅,倒是听说昭仪娘娘素好洁净,似此夏日,每日必沐浴三五回,想来这才叫所费不呰吧?”

&ep;&ep;甄玉瑾的眼皮微微垂下,“江妹妹果然不大懂得,厉昭仪即便如此,那也是因为伺候皇上,疏忽不得。妹妹如此挑剔,是对圣上有所不满吗?”

&ep;&ep;江澄心一凛,忙正容道:“嫔妾不敢。”

&ep;&ep;好一个甄玉瑾!厉兰妡本以为她转了性了,所以不来找自己的茬,岂料她竟然玩这一手!如此双标的做派,难免会激起众人对她的仇恨,令她成为人人皆欲除之而后快的公敌。

&ep;&ep;厉兰妡笑道:“贵妃娘娘,嫔妾已是三个孩子的母亲,怎会还像从前那般不晓事?眼下处在紧急关头,众人都当与陛下共进退,嫔妾亦在极力省俭。娘娘若是不信,不妨派人调查各宫此月的用度,嫔妾自信没有逾矩。”

&ep;&ep;甄玉瑾哼了一声,不再多说。她当然不会真派人抽查——虽然她当众提倡节约用水,认真检查起来,没准她宫里用的水量是最多的。

&ep;&ep;甄玉瑾不愿继续这个话题,转向贾柔鸾道:“贾妹妹,听闻太后最近凤体抱恙,不知要不要紧?”

&ep;&ep;贾柔鸾正在出神——兴许是为姨母的事忧心,当下惊醒便道:“倒算不上多么严重,只是瞧见太后娘娘难受,妹妹心中实在不忍。”

&ep;&ep;甄玉瑾关切地道:“请太医看过不曾?”

&ep;&ep;“已经看过了,只是太医也瞧不出什么,只说上年纪的人身子骨本来就弱,有个三病两痛也是难免。”

&ep;&ep;“宫中的太医总是如此,自己医术不精,总是半真半假地找些话推脱。”甄玉瑾道,“妹妹,烦请你回去告诉太后娘娘,说我明日就去看她。”

&ep;&ep;贾柔鸾以帕拭泪,“有劳姐姐了。”

&ep;&ep;她两个再没有这样好,厉兰妡在一旁看着,只觉暗暗纳罕。

&ep;&ep;绣春馆中,厉兰妡正在伺候太皇太后喝粥——天气热,老人消化不好,只有一点清粥小菜尚能落胃。

&ep;&ep;饮毕,厉兰妡将碗挪开,仔细用净帕拭去太皇太后嘴边的残渣,十分温柔妥帖。老妇人静静地看着她:“你才生下慎儿没多久,怎么也不多陪陪孩子?”

&ep;&ep;“慎儿有乳母照料,臣妾用不着费多少精神,何况——”厉兰妡笑道,“太皇太后大约不知道,明玉这孩子十分老成,竟知道看顾幼弟了,有她在,臣妾可以省不少心。”

&ep;&ep;“那可真是好,在这皇室之中,感情深笃一点总不是坏事。”老妇人叹道。

&ep;&ep;厉兰妡知道她又想起自己那稀薄的婆媳情谊和母子情分,不禁暗暗一笑,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ep;&ep;江澄心本在一旁安静地为老妇人诵读一本古诗集——老妇人喜好风雅,也雅好诗文。这会儿她便放下书本道:“昭仪娘娘,嫔妾听说太后娘娘亦抱恙在身,您何不往慈颐宫侍疾,此处交由嫔妾就好。”

&ep;&ep;这个江美人,果然耐不住了,竟三番两次地与她作对。厉兰妡温温柔柔地笑道:“太后那边自有贵妃和淑妃料理,用不着我费多少精神,反而太皇太后这边我实在放心不下——没有一个忠诚可靠的人守在旁边,叫我如何抽得开身?”

&ep;&ep;这意思便是将江澄心也划入不忠诚的那拨,她脸上一滞,觉得有些下不来台。尴尬之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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