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天昭四十四年,十一月葵酉,天昭政变落幕。燕帝放权太子邵尘肃清梁侯府及慎王府余孽。十二月,燕帝下旨问斩慎王,诛灭王氏族人,朝中大臣凡有书信来往者皆按同党处置。

&ep;&ep;天昭四十五年二月,燕帝发兵乌孙,至四月兼并乌孙、西南夷部两族。

&ep;&ep;天昭四十五年,五月辛卯,燕帝病重,于六月初崩殂。太子遵旨受命天权入紫微宫为嗣皇帝。八月奉移燕帝金身入钦天帝陵安葬。

&ep;&ep;还没到过年的时候,邵尘就想好了年号。自天昭皇帝大行后沈尽欢就在小青山完善帝陵,整整半年没有回宫。因着小青山到别院不远,沈尽欢便住在那里。

&ep;&ep;除夕前两日,邵尘穿着一身常服来了别院,当时沈尽欢刚回来在炭盆前取暖,见他就这样毫不避讳地进屋,忍不住调侃一句:“现在你出宫也没人拦着了?”

&ep;&ep;邵尘站在火盆旁驱了身上的寒气,才上前环住她:“当皇帝好累,批了大小百本折子,捏肩的人都没有。”

&ep;&ep;沈尽欢闻言笑出声,离开他的怀抱,带他坐到茶榻上,挽了袖子落在他肩头却被他按住,转而被拉着坐下。

&ep;&ep;邵尘托着她的手腕,轻轻揉着,“先帝大行后你就没歇下,比我辛苦。”

&ep;&ep;沈尽欢心跟着动了一下,眼前男子便是北燕的新帝,她心悦之人。瞧着他仔细的样子免不了出神。

&ep;&ep;“我定了个年号,”邵尘抬眸见她痴望着自己的样子,忍不住笑起来。

&ep;&ep;沈尽欢红了脸,欲将手拿回来,结果早就被牢牢握住,“叫什么?”

&ep;&ep;“宣嘉。”邵尘停了一下,含笑看着她的眉眼。

&ep;&ep;沈尽欢仰起脸,挑眉道:“哪个宣嘉?”

&ep;&ep;“心照不宣的宣,沈嘉懿的嘉。”邵尘道。

&ep;&ep;沈尽欢一愣,嘉懿是她及笄后陆生良给起的表字,意在嘉言懿行。

&ep;&ep;这是明目张胆把她搁在心头上啊。

&ep;&ep;沈尽欢清了清嗓子,偏过火辣的脸颊,“不行,御史台......”

&ep;&ep;邵尘垂目,笑意更深,“这么怕御史台?韩宗渠今日与我辞官,我允了,打算过了年在新科状元里选一位,保证不让他抓你小辫子。”

&ep;&ep;沈尽欢蒙着脸道:“哎呀,往后世人都得称你宣嘉皇帝,史官问起缘由怎能如此草率?”

&ep;&ep;“可我今儿一大早就叫人把方才说的送去礼部了,往后史书上也只能这么写。”邵尘一脸乖顺。

&ep;&ep;沈尽欢指缝里盯了他半天,终是没吐出半个字。

&ep;&ep;邵尘笑着拉她入怀,下巴抵在她额上:“李家在和戎狄打仗,宫内所有开销都得烦你管着,你要是累了便交代给阿清,自己多歇歇。”

&ep;&ep;天昭帝入葬后,陆生良就云游四海去了。沈尽欢自然成了名正言顺的少府监,掌着内宫的“财政大权”。

&ep;&ep;“阿清一直帮我,你不用担心。”沈尽欢直起身道:“对了,正有件事儿和你说。”

&ep;&ep;邵尘点头,“你说。”

&ep;&ep;沈尽欢半张着嘴,组织了半天语言道:“阿爹阿娘膝下无子,答应了阿姐好好陪着二老,可我又不能常在左右服侍,所以......”

&ep;&ep;“所以你想让夏侯谦入沈家宗祠?”沈尽欢素面朝天,直撞进邵尘心里。

&ep;&ep;“聪明。”沈尽欢咧开嘴笑道,“谦儿的品行你我都知道,我也不愿他孤苦伶仃一个人。”

&ep;&ep;“好,我来安排。”邵尘颔首,“原以为你会将他收做自己的......”

&ep;&ep;二人皆是愣怔,邵尘速将她抱住,“咱们将来会有。”

&ep;&ep;沈尽欢心头一疼,也许是陆生良说的话烙在了她心上,也许又是她自己钻了牛角尖。毕竟手上沾了不干净的东西,虽然相信邵尘,但总也过不去心里的坎。

&ep;&ep;“阿尘,”沈尽欢不喜同别人一样唤他陛下,他俩本就与别人不同,“我......”

&ep;&ep;她该怎么说?说她不想嫁入他的后宫?还是说......

&ep;&ep;邵尘不需她说出来就明白了她的意思,下了决心一般:“放心,这一世我们定会好好在一起。”

&ep;&ep;于是旧梦重忆,柔情别绪,尔室一番温宜。

&ep;&ep;除夕那天沈尽欢回了宫,大年当天下了场鹅毛大雪,她站在司天司临台上许了个愿,睁眼之际正看见左丘站在身边。

&ep;&ep;沈尽欢微微一笑道:“左大人。”

&ep;&ep;左丘终于把鸡毛长发梳了起来,就这样看,他年轻时候也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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