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但他不是。

&ep;&ep;傅燃在明明喜欢岑年的情况下,还把那句告白一直拖到了他订婚后、乃至他生命的尽头。

&ep;&ep;他们错过了整整十年,甚至,差点就永远错过了。如果那句告白再早一点,一切是不是就会不一样?重生后,岑年很多次想过这个问题。

&ep;&ep;他与岑家人唯一的共同点,就是睚眦必报。

&ep;&ep;如果这个世界的里的傅燃,是十年后的傅燃,岑年想,他应该不会原谅。

&ep;&ep;——还好不是。

&ep;&ep;“虽然现在的你没做错什么,”岑年打了个哈欠,像只打盹的猫一样眯起眼睛,漫不经心地低声说,“但是,我记仇。”

&ep;&ep;既然傅燃上辈子做错了,那么……这辈子,让傅燃吃点苦头,不为过吧?

&ep;&ep;八月午后的阳光里,岑年轻轻弯起了眼睛。他已经计划好了要怎么去靠近傅燃,怎么去实现自己的小小报复。

&ep;&ep;方莉莉完全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她内心疑惑极了,正要往下问,这时,却横插进一道声音:

&ep;&ep;“你们好。”

&ep;&ep;方莉莉与岑年俱是一愣,两人循声望去,看见一个中年男人,他戴着墨镜。

&ep;&ep;方莉莉警惕了起来:“狗仔?抱歉,我们不接受采访。”

&ep;&ep;岑年打断了她:“莉莉,他不是。”

&ep;&ep;方莉莉不认得此人,岑年认得。

&ep;&ep;——李延,《不寄他年》的导演。

&ep;&ep;李延是个有才气的人,也有这类人的通病:傲慢,自大,目中无人。

&ep;&ep;当年拍戏的时候,李延是在岑家的压力下、不情不愿地来执导的——李延根本看不上岑年。当时,李延把他骂的狗血淋头,且把《不寄他年》称作是自己此生最失败的作品。

&ep;&ep;岑年看着眼前的人,礼貌地笑了笑,问:

&ep;&ep;“您好,请问有事吗?”

&ep;&ep;“是这样的,”李延把墨镜推上去,认真地看着他,诚恳地问:

&ep;&ep;“我是一个导演,我现在手头有一个剧本,名叫《不寄他年》,请问你有兴趣出演男一号吗?

&ep;&ep;“哦对了,小伙子,你叫什么名字?”

&ep;&ep;岑年:“……”

&ep;&ep;这个世界怎么了。

&ep;&ep;第4章手表

&ep;&ep;傅燃谈完事情时,天色已经不早了。

&ep;&ep;上了车,李阳直接导航定了傅燃的家——晚上没有通告,一般,傅燃是直接回家的。但这时,傅燃却摇了摇头,说:

&ep;&ep;“先去北桓路。”

&ep;&ep;李阳不明所以,但傅燃已经闭上了眼睛,并没有打算解释。

&ep;&ep;红绿灯时,李阳从后视镜里看了傅燃一眼。傅燃还是一如既往的英俊,但眼底有隐约的黑眼圈。别人不知道,但李阳知道,傅燃在这两个星期时常熬夜、甚至通宵。

&ep;&ep;有时候,李阳早上去接他,傅燃就坐在沙发上,怔怔地看着窗外,地上摆着几个空酒瓶,而床上根本没有睡过人的痕迹。

&ep;&ep;这与平时的傅燃并不像。

&ep;&ep;除此之外,傅燃还约了两次私人医生,去了一次市医院检查——这很不合理,曾经傅燃拍戏时发烧到三十九度,都没有看医生,现在好端端的,反而往医院跑了。

&ep;&ep;李阳感觉越来越他看不清自己的老板了。

&ep;&ep;很快,北桓路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