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他眸光荡了荡,是笑意在里头滑过,“你知道吗,”声音恢复平和,“我给不了你爱情。”更别提婚姻。

&ep;&ep;“为什么?”黎梨皱眉,她是个直爽的人,立即抗议,“等这件事结束,我们回国,你真有犯罪大不了我等你。除非你是死刑。”

&ep;&ep;说完又期待的看着他,小心翼翼,“你不是吧……?”

&ep;&ep;拜托,千万不要说是。

&ep;&ep;他脸上有着淡淡的温情,唇角温柔微扬,不是那种生离死别模样却胜似生离死别,“生死不在爱情中,在意一个人,或生或死都一辈子爱下去。”

&ep;&ep;“那我也不能对着你的坟墓爱吧。”黎梨难过,“我要的爱,是每天能见到你,你每天也得对我好,五年,八年,或者放宽十年吧,顶多十年了,后面我就保证不了对你忠贞不二,至死不渝是童话,我看过太多生死,就想踏实过个日子,你给个准话,你要我等多少年?”

&ep;&ep;“你不必等。”

&ep;&ep;“我要等!”

&ep;&ep;她生气。

&ep;&ep;周非凉说,“你太简单了。”

&ep;&ep;“你复杂?”

&ep;&ep;“是。”

&ep;&ep;“简单对复杂,天生一对。”

&ep;&ep;“你悟禅了。”周非凉夸她,“做人简单无敌。”

&ep;&ep;“做人就得简单,复杂只会把自己绕进去。你看你这么复杂对付我也是没辙,我一就是一,二就是二,你想什么方法都对我无用。”她表情霸气,又戳他胸膛问,“你说给不了爱情,为什么?”

&ep;&ep;“我内心贫乏,没有宝藏给予你。爱情只会剩下自私和占有。”

&ep;&ep;“你又复杂了。”

&ep;&ep;爱情里有自私和占有有什么奇怪?

&ep;&ep;黎梨不以为然,抬眸,他眼神中的脆弱褪去,对她有无尽包容,她说什么话他都不会反驳。

&ep;&ep;这样的周非凉,让她有虚无缥缈感,明明抓着他的人,仍没有安全感。

&ep;&ep;上岸后,车队在旁边等他们。

&ep;&ep;黎梨在车内换衣服时想,刚才就是没亲够,才给他那么多说话机会,却一个实质问题都没答出来,把她绕晕了。

&ep;&ep;换完衣服下来,他在另一辆车上也整装完毕,正在车门边等她,没有拿手杖,低头,打火机蹭地一声燃起火苗,立时一张俊颜照得清晰立体。

&ep;&ep;烟点燃,他微眯眸,似乎发现她存在,朝她方向望来,黎梨对上他漆黑的眼,心头立即跳了跳。

&ep;&ep;“过来。”这语气又带了不容反驳的意味。

&ep;&ep;黎梨暗骂自己一声被男色迷惑,不客气跳上他车,和他同坐在后排。

&ep;&ep;到镇上那段距离,谁都没说话。

&ep;&ep;黎梨冷翘着嘴角,然后莫名其妙又倒在他肩头沉睡。

&ep;&ep;再睁开眼,朦朦胧胧看到一只握在她左肩的手掌迅速的撤离,她右脸颊还靠在他肩头,可想而知那只逃离的手掌主人是谁。

&ep;&ep;“胆小鬼。”她轻哼一声,用不为外人知晓的音量笑了。

&ep;&ep;……

&ep;&ep;“醒醒!”一道粗暴的声音像炸雷响在耳畔。

&ep;&ep;黎梨倏地一睁眼,目光所及皆是硬邦邦的车顶和黑色发着皮质臭异味的后排空间,哪有什么男人欲语还休的深情手掌,全他妈是她做梦。

&ep;&ep;“……”她怔愣片刻才猛地回神,“三爷呢?”

&ep;&ep;“进寨子了。”

&ep;&ep;寨子在偏僻的山间。

&ep;&ep;里面住的是阿卡族人。

&ep;&ep;男的头包布巾,衣着与外面相当,女的则民族服饰加身,大大小小的重重叠叠,在这夏季看着尤为别具一格。

&ep;&ep;一路上,材质不一的吊脚楼七零八落排列,时不时传来小孩叽哩哇啦的本地语言,晦涩难懂,除了那笑声明亮,这地方宛如一个闭塞桃源。

&ep;&ep;“晚上住这儿?”黎梨下车一直被江氿带着走,穿过村寨,穿过香蕉田,在她以为晚上得住这儿时,又开始往山上爬。

&ep;&ep;她惊了。

&ep;&ep;江氿无奈:“您之前不睡了?我负责您行程,也不敢叫您,三爷他们先走了,我就只有等您醒来,再去找他们。”

&ep;&ep;黎梨暂时不动声色,翻上一座小山头,再次被眼前景象所惊。

&ep;&ep;这是一座山中的庙宇。

&ep;&ep;地势开阔,大片的草地之上,矗立着一排建筑。

&ep;&ep;门前有一座高台,上面正火光隆隆,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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