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啦发出剧烈的燃烧声。

&ep;&ep;黎梨不可置信,她晓得印度那边是有烧尸习惯,但东南亚简直闻所未闻。

&ep;&ep;这庙里也没有和尚,几个年轻的男人穿得粗布麻衣,乍一看像修佛的居士,但细看倒觉得更像游客。

&ep;&ep;他们围着烧尸台而站,面色单一,对死的看淡,对生的冷漠,相互矛盾,反差感大。

&ep;&ep;黎梨眉头皱起,紧紧盯着周非凉的背影。

&ep;&ep;他双掌皆按在盲杖上,身量修长,容颜寡淡,和那些人如出一辙。

&ep;&ep;听说去世的是他一位朋友。

&ep;&ep;在这深山僻壤中,他的足迹八年前就曾遍及。

&ep;&ep;“这里是我来南亚的第一站,走了八天山路,鞋子全部破损,露大脚趾头。”晚餐后他跟她轻描淡写提起那段往事。

&ep;&ep;“听上去很可怜。”她心有余悸评价着。

&ep;&ep;周非凉闻声望着她笑,明明看不见,眼神里却写着,你担心我?没关系,已经过去了。

&ep;&ep;黎梨冷哼一声,想骂他活该,当时为什么孤身一人来这里?又舍不得骂。

&ep;&ep;她想起八年前的金三角,三国政府失去控制力的地方,战火纷飞,他到底怎么坚持过来的?

&ep;&ep;“我对不起程玉。”他突然提起这个久远的名字。

&ep;&ep;黎梨一怔。

&ep;&ep;他全盘托出,“你以为程玉当时为什么受我外公照顾?因为我们同父异母。”

&ep;&ep;“……”黎梨呆若木鸡。

&ep;&ep;“我父亲幸好死的早,不然外面无数我的兄弟。”周非凉惨淡笑一声,“程玉母亲是外公的护工,母亲怀我那年,父亲在外公家□□了对方,使得她得艾滋。程玉生下来就遭人歧视,我一直恨父亲,是父亲毁了他,我最好的朋友,最好的兄弟。知道真相那一年,我才六岁,从小就埋下憎恨的种子。那是肮脏的,血腥的。”

&ep;&ep;“后来我遇到你,你就像一颗太阳,很暖,很活泼,也很拽。”

&ep;&ep;黎梨哭笑不得,“我没有……”

&ep;&ep;“你有。”聊了一会儿他躺着靠在她大腿上,“我第一次给女孩写情书,你对我发火,连摸都没摸,就让程玉退回来。”

&ep;&ep;“原来那封情书真是你写的?”黎梨笑得眼泪出来,同时又觉得苦涩。

&ep;&ep;“是我写的。”周非凉承认,“我从那时候就在伤害程玉,他喜欢你。”

&ep;&ep;“那没办法,我魅力非常。”她用幽默的口吻化解两人间的愧疚气氛。

&ep;&ep;周非凉说:“我父亲伤害他,我也伤害他,他死后,我真的想以命抵命。”

&ep;&ep;“可不关你的事。”黎梨大声纠正他。

&ep;&ep;周非凉笑,后颈在她腿上找到一块更舒适的角度,一双浓黑剑眉,任由她指尖在上头温情的划着,“那时候气到发疯,裹了家中所有零花钱,稍微打听后来了南亚,我父亲那时候和死神关系极为密切,我想把他们全部摧毁,可第一年没结束,他就得艾滋死了。”

&ep;&ep;“报应。”黎梨不同情对方,“你们周家太可怕了,正当生意赚来的财富几辈子花不完,还做这些黑心事。”

&ep;&ep;“是。”他闭上眼笑,“后来在金三角碰到那伙人,我把他们虐的死惨,那时候只晓得伤害人身体,后来遇见我师父才开始学习怎么摧毁人心。”

&ep;&ep;“是死神?”

&ep;&ep;“阮八说的?”

&ep;&ep;“当然。”黎梨点头。

&ep;&ep;周非凉声音不悦:“他竟然跟你说这个。”

&ep;&ep;“他还说你跟死神做了交易。”

&ep;&ep;“哪那么玄乎。”他声音轻淡,“师父缺得力干将,那一年他身体大不如前,我在他赌场做马仔,被他看中,和另外六个一起做了他徒弟,我好杀,师父让我克欲,否则行不长久。”

&ep;&ep;“听起来你还很感激他?”做为一方枭雄,杀人如麻同时必然也带动一方百姓雄起,自古以来,雄者功过对半评。

&ep;&ep;但黎梨本能厌恶那种人。就如对周非凉即使感情再难以自拔,她对他还是有底线,“你好杀到什么程度?”

&ep;&ep;她问得总是这么犀利。

&ep;&ep;周非凉没办法答,只说:“所以让你不必等。”

&ep;&ep;“周非凉,你给个准话,如果死刑那种,我现在就不必浪费感情,马上拷你带你回国。”

&ep;&ep;“只能你一个人走。”

&ep;&ep;“不可能。”她倔强。

&ep;&ep;“韩奕铭让你从我身上得到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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