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郁容想起什么,偏头看了一眼案几上的茶壶。哪个家伙干的,把两种酒倒在了一个壶里?

&ep;&ep;一时没空追究了,郁容看向还在低语着的男人,轻叹了声:“兄长别叨咕了,我送你回房休息。”

&ep;&ep;聂昕之正容亢色道:“青天白日,何以纵情佚乐。”

&ep;&ep;郁容失笑:“兄长你想多了。”

&ep;&ep;聂昕之睁着黑黝黝的双眼,盯着年轻大夫的笑容,静静看了半晌,忽是伸手摸了摸其眉尾的一点痣:“尽皆遂容儿之愿。”

&ep;&ep;郁容有些懵。

&ep;&ep;他有什么“愿”?

&ep;&ep;下一刻,天旋地转,被人扛起来了。

&ep;&ep;郁容:“……”

&ep;&ep;走过檐廊,进了卧房,倒在床榻之上。

&ep;&ep;郁容囧囧无语。

&ep;&ep;想挣扎吧,顾虑到男人醉酒的状态,到底忍着了。

&ep;&ep;遂是一通胡乱地啃。

&ep;&ep;年少火旺,郁容情不自禁地想回应。

&ep;&ep;聂昕之的动作倏然停下了,怀中人成了他的抱枕……睡着了。

&ep;&ep;郁容:“……”

&ep;&ep;唯有一个“心火如焚”,特别直观形象地描述了此时的感觉。

&ep;&ep;好想,揍人。

&ep;&ep;第145章

&ep;&ep;火烧火燎的,还被人当成抱枕,肉身相贴,郁容觉得口干舌燥的,根本无法与以往那样,陪着兄长一起补个眠。

&ep;&ep;再者,大夏天的,潮热焖蒸,身旁男人的体温偏高,真的让他受不住。

&ep;&ep;遂悄悄的,翼翼小心地拉开束缚着身体、属于另一个男人的臂膀。

&ep;&ep;幸好,许是酒醉的缘故,酣睡中的聂昕之倒是“乖巧”得很,禁锢郁容的双手,没用特别大的力气。

&ep;&ep;使上些许技巧,郁容缓缓从男人的怀抱间“钻”了出来。

&ep;&ep;费了这一番心力,好容易下了床,累得浑身汗涔涔的,难受极了。

&ep;&ep;最难受的,不是肉身的热,而是心火一时半刻不得消。

&ep;&ep;郁容注视着聂昕之熟睡的模样,想到对方是醉酒的状态,应该不如寻常那样容易惊醒……静静地在床边坐了片刻,待心里的躁动舒缓了些许,便起身离开了卧房。

&ep;&ep;遂去了小厨房。

&ep;&ep;小厨房就在这同一座小院里,卧房那头但有什么异动,在这边立刻即有觉察。

&ep;&ep;郁容安心地忙活了起来。

&ep;&ep;不为别人,为他自个儿,做上一份解热清心的茶水。

&ep;&ep;翻了翻橱柜,果如他所想,有好几种品质极佳的干花。

&ep;&ep;毋庸置疑,这些东西是聂昕之着人准备的,尽管这个小厨房,一般不太可能会用上。

&ep;&ep;思及此,郁容对他家兄长撩了不负责的埋怨,瞬时烟消云散了。

&ep;&ep;这世间唯有聂昕之,全心全意、无怨无悔地对他好。所以,那家伙偶尔犯熊的事,就没必要斤斤计较啦。

&ep;&ep;这样想着,郁容两手做起了准备。

&ep;&ep;一边取了菊花、金银花与莲子,制茶自己;

&ep;&ep;一边取葛花和干莲,用以制解酒汤,等聂昕之醒来,喝它去去酒邪。

&ep;&ep;聂昕之才入睡,约莫一时三刻不得醒。解酒汤不难做,郁容便先服务自己了。

&ep;&ep;谁让他心中郁结了好一团的火呢!

&ep;&ep;遂花费了些功夫,取莲子掰开,只要里头的莲子心,配上三两菊花与金银花。

&ep;&ep;莲子与干花以沸水冲泡洗茶,迅速滤出,再入炭炉上的茶壶,壶里是烧开的山泉水,便焖个一小会儿,莲心茶便好了。

&ep;&ep;莲心长于去心火,还能固精;菊花与金银花无需赘言,对火旺有很好的清解之效。

&ep;&ep;这样的夏日,喝上一盅莲心茶正适宜清暑解热。

&ep;&ep;一碗茶汤入了肚,郁容静静地坐在窗户前,吹着微风,惬意地眯起眼,心里想着聂昕之所说的那些事。

&ep;&ep;如杜离之类,照兄长的毒舌,騃童钝夫,小黠大痴,无需什么担忧顾虑的;

&ep;&ep;至于视兄长为亲子的枢密使大人……谁管他?

&ep;&ep;尽管吧,郁容对朝堂不甚了解,尤其是政治的敏锐性,匮乏得很,但从聂昕之的字里行间,他还是捕捉到蛛丝马迹。或许,是男人有意透露口风也说不准。

&ep;&ep;那位苏枢密使,甚者兴许整个苏家,好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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