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雀迟在原地默默伫立许久,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一撩衣摆,面对着戚隐盘膝坐下。

&ep;&ep;他托着下巴,脸上流露出费解的神色:“可是,我有一点怎么想都想不通,这个寒栖,凭什么认为我会想吃掉师父呢?”

&ep;&ep;而且是毫不怀疑的认定,开门见山就说有办法帮他吃掉师父,问他愿不愿意配合。

&ep;&ep;“我当年,也不过是捅了师父一剑,从来没想过要师父的命啊,真是搞不懂他的想法……”

&ep;&ep;雀迟与戚隐理念不合,时常被戚隐教训,确实有反叛之心。

&ep;&ep;他和戚隐之间并没有什么血海深仇,与此相反,他自幼受戚隐悉心照顾,手把手的教他修剑,是有恩情在的。

&ep;&ep;正如他对项海葵说的那样,师父没有将他逐出师门,他也从来没有在心中真正的背叛师门。

&ep;&ep;就连突然冒出来的小师妹,他都不曾想过杀死她,又怎么会杀师父?

&ep;&ep;“您说这个寒栖好笑不好笑?还什么算无遗策的国师呢,呸,我们是兽,又不是石头。”

&ep;&ep;雀迟眼眸里的鄙夷遮掩不住,他之所以答应寒栖,也只是怕拒绝之后,寒栖再有别的主意。

&ep;&ep;“师父,您只管去为小师妹撑腰,徒儿在这为您守着。”

&ep;&ep;*

&ep;&ep;看到这一幕时,寒栖的脸上青一阵白一阵,捏着拳头好半响说不出一句话。

&ep;&ep;项海葵则是先长长松了口气,再微微愣。

&ep;&ep;是啊,雀迟的确是穷凶极恶,但他的想法是睡了她,拿来气师父。

&ep;&ep;变态归变态,的确是没有杀心的。

&ep;&ep;在孟南亭说留着她有用时,雀迟甚至还表现出了护犊子的态度。

&ep;&ep;而观他拿剑之时的姿态,几乎是翻版师父,可见在剑道上,他对师父是完全认同的。

&ep;&ep;但雀迟平素的所作所为实在太过歹毒,理所应当所有人都认为他肯定会趁机吃掉师父。

&ep;&ep;“寒栖,这就是你的弱点。”阴长黎看向他的目光充斥着讥诮,“在你眼睛里,除了极个别,所有山海族都不过是些蒙味无知、毫无人性的畜生。从本质上讲,你与帝君是一样的,自大。”

&ep;&ep;寒栖的拳头慢慢松开,再度微笑:“这一局我既输了,无话可说,随你怎么说吧。”

&ep;&ep;他转身时脸色一沉,“星奴,我们走。”

&ep;&ep;“是,师父。”星奴低垂着头,小声回答。

&ep;&ep;“寒前辈。”项海葵却喊住他。

&ep;&ep;寒栖调整好自己的面部表情之后,才慢慢的转过身:“姑娘是不是想像捅帝君那样,也来捅我两剑发泄一下?”

&ep;&ep;项海葵垂着睫毛,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何喊住他。

&ep;&ep;嗯,的确想捅他两剑来着,可惜她现在拖着伤病之体,办不到。

&ep;&ep;于是又想痛骂他一顿出出气。

&ep;&ep;话到嘴边,忽然又不想骂了。

&ep;&ep;不知为何,心中似乎没了那么重的戾气,连骂人都骂不动了。

&ep;&ep;她低头沉吟。

&ep;&ep;寒栖不急不躁的等待,并不催促她,也不急着走。

&ep;&ep;终于,她似乎想通了,抬眸望向他:“前辈,事情发展到现在的局面,您认为,我应该怎样站队?”

&ep;&ep;寒栖回望她,并没有开口说话。

&ep;&ep;“先前我曾说过,我对这个世界没有归属感,不想掺合你们的战争。”

&ep;&ep;项海葵不善长和人讲道理,努力在脑海中筹措着语言,“我不掺合的原因,除了归属感之外,我私心认为你们谁都有道理,不过是立场不同罢了,既然与我无关,不想轻易站队。”

&ep;&ep;寒栖点点头:“那现在呢?”

&ep;&ep;项海葵沉默了片刻:“现在,我还有的选么?”

&ep;&ep;寒栖“嗯”一声,点了点头,又深深叹了口气,如今这个局面,无论是帝君,还是自己,都将她得罪惨了。

&ep;&ep;一个是孩儿,一个是师父,所触及的,都是她最无法容忍的逆鳞:“私心来说,我并不想与姑娘走到这一步。”

&ep;&ep;“可是你们硬生生的将我逼到了这一步。”

&ep;&ep;项海葵忽地有些站立不稳,阴长黎连忙后退半步,以掌心推了一下她的后腰。

&ep;&ep;项海葵蹙了蹙眉,却没有排斥,心里的一股气卸掉之后,她确实是累极了。

&ep;&ep;向后靠去,将重心压在他手掌心上。

&ep;&ep;阴长黎迟疑了下,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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