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不管拿不拿到布防图,赵慕青没有想把真的交给褚决明。

&ep;&ep;但这事得有个结果,于是从封白那里打听一些,凭昔日在舅舅那里看到的印象画了张交差。

&ep;&ep;把布防图真给褚决明,无异于与虎谋皮,哪天用不着了,死得比谁都快。

&ep;&ep;至于那场欢爱,她神奇地发现,以往的痛感不是那么强烈了。

&ep;&ep;难道是解铃还须系铃人?

&ep;&ep;忍着浑身散架,走一步要往地上摔的趋势挪回屋子,赵慕青休息两天才恢复元气。

&ep;&ep;期间褚渊让小萝送来各种补品,通通倒在园里养花花草草,倒是自己悄悄熬的避子汤吞得精光。

&ep;&ep;难喝是难喝了点,总比留下后患好。

&ep;&ep;她偶尔也去医署见成允言和绿乔,与他们天南海北瞎聊一会儿。

&ep;&ep;兴许是她拿走罪证无从查起,又大约是和西羌边境的纷争分神,褚渊没有追究。

&ep;&ep;月亮遥遥挂在天边,又圆又亮。

&ep;&ep;赵慕青穿着亵衣坐在推开的窗户前,瞅向院里那几棵茂盛的树。瞅着瞅着,渐渐出神。

&ep;&ep;“大晚上不睡觉,还有兴致赏月?”

&ep;&ep;背后蓦地传来声音,吓得她一抖,扭头见是褚渊,想也未想道:“于理而言,你难道不该在进来之前敲敲门吗?”

&ep;&ep;他倒没驳斥,象征性敲两下门。

&ep;&ep;她跳到床上用被子裹住自己,“你先出去!”

&ep;&ep;褚渊非但不出去,反而在桌旁施施然坐下道:“反正要睡觉,穿不穿有什么区别?”

&ep;&ep;“你又有什么事?”约莫是他的纵容,导致她说话也越来越没规矩,根本不当这人是皇帝。

&ep;&ep;“没有事就不能来找你了?”他笑看她的样子实在欠揍。

&ep;&ep;赵慕青不语,坐在床上露出一张冷漠的脸,打量着看上去雍容大度的他,越发觉得没安什么好心。

&ep;&ep;他怎么这么闲,有事没事瞎往她这跑,陪陪怨声载道的嫔妃多睡会儿觉不好吗?

&ep;&ep;连着几月,不是在书房通夜批折子看书,就是宿在永安殿哪也不去,阖宫嫔妃像是守活寡般见不着一面。

&ep;&ep;搞得小太监和宫女时不时跑来向她打听最近是不是龙体欠佳,她看他不是龙体欠佳,是精力过分旺盛,无处发泄!

&ep;&ep;目光在她脸上停留,褚渊淡笑道:“你在想什么?”

&ep;&ep;赵慕青直接转移话题:“夜深了。”

&ep;&ep;褚渊:“嗯。”

&ep;&ep;她:“嗯?”

&ep;&ep;他:“我知道。”

&ep;&ep;赵慕青:“???”

&ep;&ep;她的意思是委婉提醒他原来在哪里,滚回哪里去。

&ep;&ep;褚渊道:“你是在邀请我在这里睡觉?”

&ep;&ep;我怀疑你脑子有病,且病得严重!赵慕青扬眉,笑了:“你睡得惯下人的床吗?”

&ep;&ep;“你怎么知道我睡不惯?”褚渊站起来,云淡风轻地踱过来。

&ep;&ep;赵慕青的笑僵了僵,眼睁睁看着他走到面前,把自己裹成球状往后缩一截。

&ep;&ep;褚渊一条腿膝盖跪在床沿,手撑着床榻凑近,勾起嘴角道:“盛情难却,焉有推脱的道理?”

&ep;&ep;她咬牙:“我要睡觉了,你快回去。”

&ep;&ep;褚渊没动,问:“真的困了?”

&ep;&ep;她声音洪亮:“真的困!”

&ep;&ep;知道她不会如他的意,他叹了口气道:“那好罢,让我亲亲也行。”

&ep;&ep;说着,人倾过来,被赵慕青挡住嘴巴。

&ep;&ep;原本褚渊只想做个样子逗逗她,哪知道她抬手,他直接贴到了她的手心。

&ep;&ep;赵慕青冷声道:“你不要太得寸进尺!”

&ep;&ep;他用舌尖轻轻舔了下她的手心。

&ep;&ep;外面传来风声,伴着滴滴答答的雨点砸在屋檐。

&ep;&ep;赵慕青听着越来越激烈的自然音律,望着他,不知怎的想到数年前的一个午后。

&ep;&ep;当时日光大好,芳菲宫的杏林间藤萝缠绕,偶有花瓣从枝头飘下。

&ep;&ep;她看着话本子,上下眼皮子打架,索性把书摊开往眼睛上一遮,换了个舒服的姿势躺在软榻上小憩。

&ep;&ep;半晌,模糊听到脚步声朝,她没睁眼,猜是太监宫女来寻自己,不动如山继续缓解春困。

&ep;&ep;她不说话,来人也没有张口的意思,停在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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