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孩子,果然出息了。

&ep;&ep;他下判断:具足和钩子对灵力无损。你还受了其他伤吗?

&ep;&ep;没有,大师兄一直护着我,反倒是他伤了手。想到韩知竹手上的锯齿状伤痕,程雁书的情绪有些低落。

&ep;&ep;宋长老百思不得其解,又道:如果没有受伤,这灵力损耗,就太不寻常了。

&ep;&ep;伤程雁书不太肯定地问道,我自己咬破舌尖,出了血,算是伤吗?

&ep;&ep;宋长老不解:你为何咬破自己舌尖?

&ep;&ep;因为我发现我的血好像能够破心魔幻境。

&ep;&ep;程雁书把这几次咬破舌尖的情形一一向宋长老描述过,宋长老眉头也越蹙越深。

&ep;&ep;他手指一扬,示意程雁书微微张口,又抬起指间薄刃,道:别怕,别动。

&ep;&ep;说完,那薄刃像是一根细针,在程雁书舌尖上轻轻一点,一滴血珠瞬时从舌面渗出,融入刃中。

&ep;&ep;宋长老放开了手,凝视去看那融入薄刃的血珠。

&ep;&ep;过了良久,他轻叹一声:我看不出所以然。但此法耗的应当是都是你的灵力元神,今后切不可再以此法破障。你这做法万一是预支命数去破障,会凶险异常。

&ep;&ep;程雁书抿抿唇,对宋长老说:我以后不敢了。但我灵力大概是因此而损,长老千万不要告诉我大师兄。

&ep;&ep;为何?

&ep;&ep;大师兄要挂心的事情太多了,没必要让他再多操心。程雁书诚恳道,我知道厉害了,除非万不得已命在旦夕,这法子我绝不用了。

&ep;&ep;离了宋长老处,天色已然薄暮。晚膳的钟声已经响过。

&ep;&ep;走进饭堂时,程雁书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和白映竹对坐用膳的韩知竹。

&ep;&ep;他迟疑了一下,看到了兴奋地向他用力挥手的鸿川和鉴云。

&ep;&ep;在鸿川身边坐下,程雁书笑道:你们两个现在进度如何?铁杵磨成针会了吗?

&ep;&ep;还差一点。鉴云兴奋说,真的就差一点点了。

&ep;&ep;鸿川兴致也很高涨:四师兄,等我们练会了铁杵磨成针,就能保你三餐无忧了!

&ep;&ep;师弟是亲师弟啊!程雁书再次满心感动的感叹。

&ep;&ep;而上一次替他铁杵磨成针的亲师兄,依然在他目光所及之处,陪着门当户对的白大小姐用餐。

&ep;&ep;旁边那桌的小师弟们也正在八卦上线地窃窃私语:大师兄和白大小姐看起来真是赏心悦目。

&ep;&ep;千篇一律,毫无新意。程雁书用瓷勺搅了搅面前的排骨汤。

&ep;&ep;以后不知道能不能有机会去莽海渊蹭点灵力?一家人嘛哈哈哈。

&ep;&ep;莽海渊也就那样而已。何况莽海渊之下的万妖塔里,遇险时大师兄护的也是我,这才是一家人。程雁书又搅了搅排骨汤。

&ep;&ep;铸心堂和四镜山联姻一定很热闹,铸心堂那么有钱,没准会散金叶子,要是抢到一两片,我就有钱去山下买灵器了!

&ep;&ep;钱?大师兄连钱袋都给我了,要什么金叶子?

&ep;&ep;大师兄和白大小姐

&ep;&ep;程雁书听不下去了。他放下瓷勺,站了起来:我不饿,我先走了。

&ep;&ep;四师兄,你一口汤都没喝,晚上一定会饿呀!

&ep;&ep;鸿川情真意切的呼唤在身后缭绕,程雁书却一点也不想回头。

&ep;&ep;一回头就能看到自己心上人和别人相对而坐十分陪衬的样子,换谁,能有食欲喝下一口汤?

&ep;&ep;离开饭堂,程雁书却也没有回自己房里。

&ep;&ep;等反应过来时,他才发现,自己已经走到韩知竹的小院里了。

&ep;&ep;石桌石凳依然如故,虽然一段时间没有回来也没有尘埃,韩知竹的古琴安静置于石桌上。冷泉茶也已在石桌上放置妥当,茶壶边只有两个杯盏,靠近古琴的属于韩知竹,靠近院门的属于程雁书。

&ep;&ep;这是独属于他们两个人的的时间和空间。

&ep;&ep;程雁书叹口气,坐下来,给自己倒了一满杯冷泉茶。

&ep;&ep;刚把杯盏端起,他身后便响起了问话声:为何不吃晚餐就走了?

&ep;&ep;虽然依旧清冷,但程雁书已经能从中间听出关心的感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ep;&ep;程雁书却没有回头,只闷闷地灌下那杯冷泉茶,也闷闷地说:不饿。

&ep;&ep;不饿?

&ep;&ep;韩知竹已经走到了石桌边。

&ep;&ep;衣袖一挥收了石桌上的琴,韩知竹在自己惯常的位置坐下,又把手里拿着的小食盒放在石桌上,揭开了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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