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你!”

&ep;&ep;这时突然一个大浪,小船被抛掷到高处,又轰然落下来,船上的人不约而同一阵摇晃,唯有这灰衣老妇纹丝不动。

&ep;&ep;花里荣站稳后怒极,像一只发了狂的熊般奔来,沉重的脚步几乎踏穿了甲板!而灰衣老妇只是微微地沉下腰去,然后弹起,在他的手腕上一托,狼牙棒便脱手飞去,旋转着落入了太湖,转眼就被汹涌的波涛吞噬。

&ep;&ep;狼牙棒本来就是极沉重的武器,使用之人必有扛鼎之力,中原人士,即使是常缺那种高大的男子也未必能用得动。而这瘦小的老妇,不见她用什么招式,竟然就这么轻飘飘地化解了眼前的危机。

&ep;&ep;事情发生得实在太快,可其余人正在鏖战,东厂众人因为天黑雨大什么都看不清,所以除了花里荣,没人注意到这一幕,最多只知道有个东西落水了。

&ep;&ep;“你到底是什么人?”花里荣问。

&ep;&ep;灰衣老妇又说了一句话,依然湮没在雨声里。

&ep;&ep;“什么?”花里荣还问。

&ep;&ep;灰衣老妇摇了摇头,接着花里荣便觉得眉心麻了一麻。

&ep;&ep;这次不同以往,眉心麻过以后,他的脸也麻了,他的手也麻了,他的脚也麻了,他的心脏原本“扑通、扑通”跳得非常有力,可也像被突然裹进了一团厚重的棉被,挣脱不了,喘不过气,而且热,好热!

&ep;&ep;他又看见灰衣老妇的嘴巴在动,遗憾的是,到最后他也不知道她到底说了什么。

&ep;&ep;花里荣的手按着胸口,脸上浮现出窒息的酱红色,灰衣老妇在他身后一推,他庞大的身躯“砰”地砸进了水面,溅起了巨大的水花。

&ep;&ep;大船上的人终于发现了他们奔走高喊:“花里荣落水了!赶紧拿绳子来!”

&ep;&ep;“这莽汉的个子都恨不得比那小船还大,还抢着出什么风头?这下可真是出风头了!”

&ep;&ep;常缺拦住一名到处找绳子的下属,说:“不用救了他死了。”

&ep;&ep;第二鹰马成也死了,但他不是死在李檀弓刀下,而是被自己的武器抓死的。

&ep;&ep;他的武器叫作“勾魂毒爪”,曾经抓穿过二百九十九个人的肚皮,拉出了二百九十九副内脏。他本来想拉出李檀弓的肠子凑个三百整,没想到却没那么容易。

&ep;&ep;李檀弓的武功不怎么样,但是他快,非同一般地快,而“勾魂毒爪”本身就不是能比快的武器,于是两人身影交错的瞬间,都是李檀弓快上三分。

&ep;&ep;马成每次落地后暗道一声好险!他刚才如果砍我面门,我必定躲不过!他打量着李檀弓,心想这个小子年轻漂亮,吃了他的肾绝对壮阳!

&ep;&ep;这眼神让李檀弓背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他沉下脸,握紧了手中的两人从船头打到船尾,再从船尾打到船头,连司徒乱和宋虎方都不得不为他们让路。后来他们绕了一圈再次打到侧舷,李檀弓暗暗觉得自己快完了因为他打不过马成!

&ep;&ep;就在这个时候,灰衣老妇从残破的窗户里以一个奇怪的角度掠了出来,一掌拍在马成的腰间。

&ep;&ep;马成口吐鲜血,李檀弓连忙补上一刀,灰衣老妇则抓住空中飞舞的“勾魂毒爪”,摁在它主人的脖子上,戳碎了他的喉结。

&ep;&ep;马成顿时觉得眼前白茫茫一片。

&ep;&ep;宋虎方眼前也白茫茫一片,这白茫茫不是接天连地的雨水,而是司徒乱的刀光。刀光贴着宋虎方的头皮,擦着他的鼻尖,挨着他的胸口、背心,飞来施去,他发现眼前这个人实在厉害,是他平生所遇过的最强对手!

&ep;&ep;雨滴被激荡的杀气弹开,溅落在周围,他心中有了一丝后悔。

&ep;&ep;“中原三鹰”投奔海红雁以来,没有见过海红雁一面。今日有幸跟随着捉拿反贼,他们便打算好好露一手,所以故意等到万众瞩目的时候才出场。

&ep;&ep;论武功,他们自信远远胜过前面几十个凑数的,就算拿不下小船上的人,也不至于输得太难看。谁知第三鹰花里荣竟在数招之内被一名瘦小的老妇打落下水,忽然又听到第二鹰马成惨叫,宋虎方立刻心生惧意,纵身急退。

&ep;&ep;他这样的小人,从来就想不到报仇之类的事,片刻就退到了船沿。他偷眼望着大船,见没有人接应,干脆也不顾脸面了,虚晃一招说声,“司徒乱,后会有期”,便一个猛子扎进了水里。

&ep;&ep;司徒乱喊:“不要走!”也要往水里跳。

&ep;&ep;突然宋虎方又浮了上来,而且脸色竟然变得漆黑,一如这漆黑的水面、漆黑的天色。

&ep;&ep;“水里……有毒……”宋虎方嘶声说完,仰面沉下,再也没能起来。

&ep;&ep;水里有毒,什么时候下的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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