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沉重。之所以称之为武器是因为这把刀除此之外难做他用。它的刀锋锋利得有如日本寿司刀。哈利迟疑片刻,便将刀身折入刀柄,听见卡榫卡上时发出轻柔的咔嗒声,再扣上保险栓,放进口袋。

&ep;&ep;“可以用美元付账吗?”哈利问道,捏着抹布从皮夹里拿出一张二十元美钞,“上面写着这是美国的法定货币。”

&ep;&ep;酒保口中发出细弱的哀鸣声,仿佛想说话,却暂时失去了说话的能力。

&ep;&ep;哈利正要离去,又停下脚步,转身朝镜面酒架上的酒瓶望去,再度舔了舔嘴唇。他静静站立了一秒钟,身体似乎抽动了一下,才转身离去。

&ep;&ep;哈利在滂沱大雨中穿越马路。他们知道他住在哪里。当然啦,他们可以跟踪他,但也可能是年轻的接待员通风报信,或者那个烧毁者在旅馆住房记录里查到了他的名字。他可以从旅馆后院进去,如此就能悄悄回到房间。

&ep;&ep;旅馆后方通往街道的栅门上了锁。哈利咒骂一声。

&ep;&ep;他走进旅馆大门时,接待柜台里空无一人。

&ep;&ep;他爬上楼梯,踏进走廊,在浅蓝色油地毯上留下一排宛如摩斯密码般的红点。

&ep;&ep;走进房间后,他从床边桌里拿出缝纫包,进入浴室,脱下衣服,倚在水槽边。水槽很快就被鲜血染红。他沾湿一条擦手巾,擦拭下巴和脖子,但脖子上的伤口很快就被鲜血填满。他在冰冷的白光中将棉线穿过针眼,再用缝衣针缝合颈部肌肤。针先从伤口下方穿入,再从上方穿出。他缝到一半停下,擦去鲜血再继续。就在快缝完之际,线竟然断了。他咒骂一声,把线拔出来,重新再缝一次,这次用了两股线。完成之后再缝下巴的伤口,这次就简单多了。他洗去上半身的血迹,从行李箱里拿出一条干净衬衫,在床沿坐下。他觉得头晕,但动作得加快,因为他猜测他们应该就在不远处。他必须立刻行动,抢在他们发现他还活着之前。他打电话给汉斯,铃声响了四声后,他听见一个充满睡意的声音:“我是汉斯。”

&ep;&ep;“我是哈利。古斯托埋在哪里?”

&ep;&ep;“维斯特墓园。”

&ep;&ep;“你准备好工具了吗?”

&ep;&ep;“准备好了。”

&ep;&ep;“我们今晚就行动,一小时后在墓园东侧的小路碰面。”

&ep;&ep;“现在?”

&ep;&ep;“对,还有带一些绷带来。”

&ep;&ep;“绷带?”

&ep;&ep;“只是理发师手艺不佳而已。六十分钟后碰面可以吗?”

&ep;&ep;汉斯沉默片刻,叹了口气,说:“好。”

&ep;&ep;哈利正要挂上电话,似乎听见一个睡意浓重的声音,另一个人的声音。哈利穿上衣服,说服自己是他听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