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你买了小提琴?”

&ep;&ep;贝雅特·隆恩用不可置信的目光看着哈利。哈利坐在她办公室一角,把椅子从耀眼的晨光中拖到阴影里,双手捧着她递给他的马克杯。他的外套挂在椅背上,汗水犹如一层保鲜膜般附着在他脸上。

&ep;&ep;“你没有……?”

&ep;&ep;“你疯了吗?”哈利啜饮了一口滚烫的咖啡,“酒鬼可不能再用这些玩意。”

&ep;&ep;“很好,不然我会以为这是注射失败所导致的。”她说着,伸手一指。

&ep;&ep;哈利看了看自己的前臂。除了西装之外,他只带了三条内裤、一双换洗袜子和两件短袖衬衫。他想过要去买几件适合在奥斯陆穿的衣服,但目前为止他都腾不出时间。今早他醒来时觉得自己很像宿醉,出于习惯差点在马桶里呕吐。他注射小提琴之处的形状和颜色,已肿成酷似里根再度当选总统时的美国得票州图。

&ep;&ep;“我想请你帮我分析这个。”哈利说。

&ep;&ep;“为什么?”

&ep;&ep;“因为有些犯罪现场照片,拍的是你们在欧雷克身上发现的密封袋。”

&ep;&ep;“那又怎样?”

&ep;&ep;“你们的相机性能很好,照片中可以看见那个密封袋里的粉末是纯白色的,这包却掺有褐色的东西,我想知道那是什么。”

&ep;&ep;贝雅特从抽屉里拿出放大镜,俯身在《法医杂志》前,哈利已把粉末撒在杂志上。

&ep;&ep;“你说的没错,”她说,“我们手上掌握到的样本是白色的。其实最近这几个月我们一包小提琴都没查扣,但这样一来事情就变得很有意思,尤其是前几天加勒穆恩航警局有个警监打电话来也说了类似的话。”

&ep;&ep;“他说什么?”

&ep;&ep;“航警在一位机长的行李箱里发现一包白粉,这位警监想知道我们怎么会判定那是一包马铃薯粉,因为他亲眼看见白粉里掺有褐色颗粒。”

&ep;&ep;“他认为那位机长走私小提琴?”

&ep;&ep;“海关没查扣过小提琴,那个警监应该没见过小提琴长什么样子。纯白的海洛因很罕见,送来这里的海洛因多半都是褐色的,所以他可能以为那包白粉是这两者混在一起。对了,那位机长不是要入境,而是要出境。”

&ep;&ep;“出境?”

&ep;&ep;“对。”

&ep;&ep;“去哪里?”

&ep;&ep;“曼谷。”

&ep;&ep;“他要带马铃薯粉去曼谷?”

&ep;&ep;“说不定是要带给旅居泰国的挪威人来做搭配鱼丸的白酱。”贝雅特微微一笑,因为试着说笑而脸泛红晕。

&ep;&ep;“嗯,这里头有点不太对劲。我才读过一篇报道,说有个卧底警察陈尸在哥德堡港,有人说他是烧毁者。奥斯陆有没有关于他的传闻?”

&ep;&ep;贝雅特摇了摇头:“没有。正好相反,他之所以出名是因为他太急于抓坏人了。他在遇害前说有大鱼上钩,还说他要凭一己之力把鱼钓起来。”

&ep;&ep;“凭一己之力啊。”

&ep;&ep;“他不肯再多说,而且他什么人都不相信。听起来是不是很像你认识的人啊,哈利?”

&ep;&ep;哈利微微一笑,站了起来,把手臂伸进外套袖子。

&ep;&ep;“你要去哪里?”

&ep;&ep;“去拜访一个老朋友。”

&ep;&ep;“我不知道你还有老朋友。”

&ep;&ep;“在某种程度上来说是老朋友,我打过电话给克里波的部长。”

&ep;&ep;“海门?”

&ep;&ep;“对,我问他可不可以给我古斯托遇害前的手机通话记录。他回答说:第一,这件案子一目了然,所以他们没有申请通话记录。第二,就算他们手上有通话记录,他也不会给一个……我想想他是怎么说的……”哈利闭上眼睛,伸出手指数算,“……像我这样的离职警察、酒鬼和叛徒。”

&ep;&ep;“我就说吧,我不知道你还有老朋友。”

&ep;&ep;“所以现在我得去别的地方试试看。”

&ep;&ep;“好吧,我今天就会分析这包白粉。”

&ep;&ep;哈利在门口停下脚步:“你说过最近小提琴也出现在哥德堡和哥本哈根,这表示它先出现在奥斯陆,然后才出现在这两个地方?”

&ep;&ep;“对。”

&ep;&ep;“通常不是应该反过来才对吗?新型毒品先出现在哥本哈根,再往北蔓延?”

&ep;&ep;“应该是这样吧,怎么了?”

&ep;&ep;“我还不太确定,你说那个机长叫什么?”

&ep;&ep;“我刚才没说,他叫托德·舒茨。还有什么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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