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秦越小小年纪,却做出今日所为,若是出自真心,显然这小子内心极其坚毅,真心悔过,只要给他机会,以他的聪慧与决心,假以时日定成人才!

&ep;&ep;而他此举若非真心,只是演给在场人看的话……那……那就更可怕了!

&ep;&ep;一个未及弱冠的少年郎,面对如此来势汹汹的秦柏,却在如此短暂的时间内,想出了应对之策,这是何等的心机与聪慧!

&ep;&ep;此时的秦放内心无比的后悔,或许他就不应该心慈手软,当初就该下令,命那群混混将这小子彻底打死才对!

&ep;&ep;然而此时后悔,已经晚了。

&ep;&ep;秦越的举动,被秦氏阖族看在眼里。

&ep;&ep;有那曾受过秦员外恩惠的,此时也无法继续沉默了,早已三两步跨进祠堂,快步走到秦越身边。

&ep;&ep;“越哥儿,你犯什么傻啊!”开口的是一位四十来岁的中年男子,皮肤黝黑,穿一身粗布短打,语气虽粗鲁,却暗含关切。

&ep;&ep;一边的秦安和秦平抽噎着喊了一声:“六叔。”

&ep;&ep;秦越不认识此人。

&ep;&ep;秦越失忆的事,早已广为流传,那汉子索性自我介绍道:“俺是秦六,以前是给你爹赶车的。”

&ep;&ep;秦氏一族历经数代,总有那么几脉过的不如意的。秦六便是其中之一,他的祖上与秦员外的祖上也算是近亲,只是奈何子孙不给力,逐渐沦为了靠卖力气为生的走夫。

&ep;&ep;秦员外看在两家祖上有些渊源的份上,非但没有要他签下卖身契,还让孩子们称他一声六叔。

&ep;&ep;于秦六而言,秦员外既是主家,也是恩人。

&ep;&ep;只是,秦员外去世之后,詹氏也无力再养那么多下人,只好将人都遣散了。

&ep;&ep;秦六再不愿,也不能看着一家老小饿死,只好不舍地离了秦家,如今便在码头做些体力活为生。

&ep;&ep;秦六感念秦员外的恩情,心中一直挂念着几个孩子,只是他一个靠卖蛮力为生的粗汉子,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ep;&ep;听说今日是詹氏牌位入祠堂的日子,秦六便跟工头请了半日的假,想来送一送昔日的主母,却不料看到了秦越被秦柏为难的一幕。

&ep;&ep;秦六想替秦越出声,可是他这样的小人物,连吃饱饭都成问题,又哪敢强出头?

&ep;&ep;他只好在心里念罪,是他无能,是他对不起员外和夫人,可他还有家小要养,他也无可奈何。

&ep;&ep;枪打出头鸟。

&ep;&ep;他甚至连鸟都算不上,他顶多算是那苟且求生的虫子罢了。

&ep;&ep;好在,如今的大公子仿佛看着比以前更聪明机灵了许多,非但没有怯场,还用几句话就让那故意为难的秦柏速速退去。

&ep;&ep;秦六暗暗松了口气。可还没等他放下心来,就看到秦越用匕首刺伤了自己。

&ep;&ep;这可怎么了得!

&ep;&ep;秦六这才真急了,也顾不得别人怎么想,匆匆忙忙跑进祠堂,忙着检查秦越的伤口。

&ep;&ep;“越哥儿,你爹你娘在天有灵,知道你真心悔过,定会原谅你的!你又何必做出这般伤害自己的举动呢?!”

&ep;&ep;秦六这话,无形之间又帮了秦越一把。

&ep;&ep;周围大多数人看向秦越的目光,似乎也不再那样充满敌意与鄙视。

&ep;&ep;少年人,谁又不会犯错呢?

&ep;&ep;就在这时,回过神的秦放也走了进来,一脸关切地半蹲到秦越面前。

&ep;&ep;“你这傻孩子,就算是心里有什么怨气,也不该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啊!”秦放开口,故意模棱两可地将秦越的所作所为,说成是发泄。

&ep;&ep;秦越本就受着伤,又穿了一身白色的孝衣,肩膀上的鲜红血迹便显得格外刺眼。

&ep;&ep;“众位长辈不必劝我,就算是剔骨还父,削肉还母,也不足以弥补我所犯下的大错。”秦越微微笑着,如玉的面容因为失了血色,更是苍白脆弱,可那清澈的目光,却是如此坚定。

&ep;&ep;“说得好!”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声苍老却有力的声音。

&ep;&ep;众人回头看去,便见一位花甲老人,被人搀扶着朝这里走来。

&ep;&ep;“见过叔祖!”秦放见到来人,连忙行礼。

&ep;&ep;其他人也都纷纷行礼:“见过老族长!”

&ep;&ep;原来,来人乃上一任族长秦荐廉。

&ep;&ep;秦荐廉今年六十有余,向来德高望重。他原本还算身体康健,只是从前年起,这腿脚不知怎么的就出了毛病,一踩下去便疼痛难忍,无奈之下只好退位让贤。

&ep;&ep;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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