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秦平满脸讶异和不解:“大哥……”

&ep;&ep;“大哥,你别听他们的!”秦安一把抓住秦越的手,她和秦平一样,都以为秦越是听了秦柏的话,决定放弃进入祠堂的资格,又或者,打算以死谢罪。

&ep;&ep;虽然哥哥确实做了许多混账的事,可失去记忆的哥哥,却待他们极好。

&ep;&ep;秦平和秦安都不傻,现在大哥是他们在这世上唯一的嫡亲了。

&ep;&ep;无论如何,他们也不能再失去大哥了。

&ep;&ep;秦越却安抚地拍了拍弟妹的脑袋,安抚一笑:“别担心,我只是有些话,想与这位兄弟说而已。”

&ep;&ep;听到这话,秦安终于松开了手。

&ep;&ep;秦越往前走了两步,目光不经意地落在秦放身上,此时他拧着眉头,似乎不知该如何处理如今的场面,十分为难的模样。

&ep;&ep;秦越心里轻嗤了一声,秦柏今日所为,肯定离不了秦放的指示。

&ep;&ep;秦越没打算让他称心如意。

&ep;&ep;他走到了秦柏面前。

&ep;&ep;“这位兄台,我不小心摔了脑袋,如今失了记忆,不知该如何称呼?”

&ep;&ep;秦柏有些警惕地望着眼前的秦越,分明是一样的脸,却不知为何,让他觉得有几分隐约的压迫感。

&ep;&ep;“老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秦柏是也!”秦柏虚张声势地说道。

&ep;&ep;“原来是秦柏兄弟。”秦越依旧面色温和,可眼色却冷厉异常,“前尘往事,我已尽数忘却,就连佛家都说,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杀人者尚且能够悔改的机会,不知秦柏兄弟为何非要逼死我呢?不敬父母是大罪,不能进宗祠,难道逼死同族手足,就不算大罪了吗?!”

&ep;&ep;秦越一开口,就先给秦柏扣了个大帽子。

&ep;&ep;秦柏一下被说楞了。

&ep;&ep;“你、你……我、我是为了秦家颜面,我……我都是为了族里……”秦柏结巴着解释,目光不由自主地看向族长秦放。

&ep;&ep;秦放这种人,惯做老好人,若是秦柏能够压倒秦越,他便会站出来,勉为其难地“处置”了秦越,一副无奈之举,说不定还会替秦越说几句好话。

&ep;&ep;可若是秦越占上风,他是决不会牺牲自己作为族长的威望,来帮秦柏撑腰的。

&ep;&ep;总之,好名声都是他的。

&ep;&ep;秦越早已看透了这个伪君子。也正因为这,他才敢在秦放面前反压秦柏一头,就是料定了秦放不会在这种情况下出言。

&ep;&ep;“我虽失了记忆,可有的是记得的人。当初在学堂,分明是你诱我逃学,带我赌钱,如同水蛭,怎么也甩不脱!是你,一步步引我入了阿鼻地狱!若我该死,难道你就全然无辜吗?!”

&ep;&ep;“我爹,晚上有没有来找过你?我家与你无冤无仇,他有没有找你问个清楚,你究竟为何要这么做?”

&ep;&ep;秦越一步步紧逼上前,秦柏却一边心虚着,一边后退着。

&ep;&ep;直到后脚跟抵住了祠堂的门槛,直接一步摔了进去。

&ep;&ep;明明最开始是秦柏声势浩大地想要向秦越下马威,而今却被他逼得摔了个狗啃屎。

&ep;&ep;秦柏倒在地上,居高临下的秦越就这样面色木然地看着他。

&ep;&ep;不知为何,秦柏心中忍不住哆嗦起来。

&ep;&ep;这小子,难道真的是去过一趟阎罗殿,所以什么也不怕了吗?

&ep;&ep;他不怕,秦柏怕啊!

&ep;&ep;秦柏一回头,就看到身后一排阴森森的牌位,不知为何,他一眼就看到了秦员外的牌位。

&ep;&ep;那一刻,秦柏全身就像是坠入了冰窖,后脑门一阵发寒。

&ep;&ep;他抖着腿,扶着门槛连滚带爬地站了起来。

&ep;&ep;就算再大胆,他也不敢再祠堂里多待,身后那一排排的牌位就像是一双双的眼睛,无声地质问着他。

&ep;&ep;秦柏到底心虚着呢!

&ep;&ep;眼看秦柏都被秦越震慑住,其他人更是不敢开口。

&ep;&ep;秦越却知道,这还远远不够。今日他要是不能彻底解决问题,日后这件事就会被不断地提及,成为一棵定时炸弹。

&ep;&ep;与其受其桎梏,倒不如干脆一点,置之死地而后生!

&ep;&ep;秦柏都被逼退了,其他人更不敢再拦秦越。

&ep;&ep;秦越回头看向秦放。

&ep;&ep;秦放脸上看不出一丝异常,甚至笑得比往日还和蔼了些。

&ep;&ep;“族长,今日这祠堂,我是进得,还是进不得?”

&ep;&ep;秦越将难题再次抛给了秦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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