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许太后看着人群中的三公主,许久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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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此时,小娘子们正在园中悄悄地讨论乞巧节。

&ep;&ep;因为许太后请了各家外命妇的缘故,许太后索性把其余人的切磋也都挪到了乞巧节。只不过,还按着薛玉润提议的规则,隐名进行。

&ep;&ep;参加比试的人虽然也紧张,但因为隐名,比起想着怎么出头,她们更期待乞巧节的灯会:“殿下,这次在静寄行宫也会有灯会吗?”

&ep;&ep;“当然有。”三公主微微抬起下巴,傲然地道:“比起局促拥挤的银汉桥灯会,不知要好上多少倍。”

&ep;&ep;她此话一出,众人自是交口应承。

&ep;&ep;薛玉润遗憾地吃了一块小酥肉。

&ep;&ep;她很喜欢逛银汉桥灯会。

&ep;&ep;从前,每到乞巧节,大哥哥都会带她、二哥哥和嫂嫂去银汉桥看灯、熙春楼听戏。大哥哥说,从前阿爹也是这样带着阿娘和他们一起去的,一年不落。

&ep;&ep;今年怕是逛不成了。

&ep;&ep;“别惦记着灯会了。”薛玉润正惋惜着,忽地被赵滢忽用手肘撞了撞:“你知道吗?我哥哥跟我说,庆丰赌庄为你跟顾姐姐的切磋开了赌局。”

&ep;&ep;薛玉润无语地道:“怎么灯会这么热闹都没能让他们忙起来,都城人比我想象的还要闲啊。”她顿了顿,还是把小脑袋凑到赵滢跟前:“赌我赢的人多吗?”

&ep;&ep;赵滢轻咳了一声:“反正我押了一百两,赌你赢。”她声音压低了些:“说好了,你要是拿回了《相思骨》,可一定要借我看。”

&ep;&ep;“放心,我八岁学弹筝,银甲不曾卸。”薛玉润一听,豪情万丈,顿时把银汉桥灯会抛之脑后,伸出小拇指跟她拉钩。

&ep;&ep;赵滢回道:“可顾姐姐六岁开始学的。”

&ep;&ep;薛玉润立刻缩回了手,郑重其事地道:“要是输了就当这事儿没发生过。”

&ep;&ep;然后她挨了一下赵滢的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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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在姑娘们殷殷的期盼里,乞巧佳节转眼便到了。

&ep;&ep;点绛唇,画梅妆。

&ep;&ep;妆成之后,珑缠看着眼前这张凝脂般无暇的脸,竟下意识地将手中的螺子黛往回缩,就好像再添半点脂粉,都是一种亵渎。

&ep;&ep;“姑娘不知不觉都长这么大了。”珑缠收拢螺子黛,慨叹一声。

&ep;&ep;要是薛大夫人在世,瞧见她如今的模样,不知该有多骄傲。

&ep;&ep;薛玉润眨了眨眼,站起身来转了一圈:“好看吗?”

&ep;&ep;细碎的阳光洒在她的裙边,落在她明媚的笑颜上。

&ep;&ep;珑缠笑道:“好看,姑娘怎么都好看。”

&ep;&ep;“那就好。”薛玉润心满意足,点点头:“我今儿得跟陛下一起出门,我可不能被他比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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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少女婀娜的身影出现在长廊的那一瞬,也落在了楚正则的眼底。

&ep;&ep;眉心点三瓣红梅,如落在初雪的一段艳色。朱唇含一点樱桃红,将这段艳色又添几重芳。

&ep;&ep;“白雪凝琼貌,明珠点绛唇。”

&ep;&ep;他此时方才品味出这句诗的韵味。难怪行人纷纷驻足,争相要将这样的美人比作洛川神。

&ep;&ep;“陛下……”薛玉润正要行礼,冷不防帷帽从天而降,将她的脸遮了个严严实实。

&ep;&ep;“诶?”薛玉润伸手想把帷帽摘下来,戴着帷帽还怎么跟楚正则比气势呢。

&ep;&ep;“太阳毒辣。”楚正则制止了她,替她摆正帷帽,冷静地道。

&ep;&ep;薛玉润撩开纱幔,抬头看了看阳光,撇撇嘴:“晏太医说正午太阳毒辣,你说早上太阳毒辣,难不成我要晚上才能大摇大摆地出门吗?”

&ep;&ep;“嗯。”楚正则替她扯合纱幔,应声道:“等晚上带你出门。”

&ep;&ep;薛玉润眼前一亮,立刻贴着楚正则往外走:“皇帝哥哥,你说的带我出门,是指‘出静寄山庄的门’的这个‘出门’吗?乞巧节的时候,熙春楼会请最好的戏班搭台唱戏呢,没准今年演的就是《相思骨》。”

&ep;&ep;“你想多了,朕是指出太清殿的门。”楚正则头也不回地道。

&ep;&ep;“哦。”薛玉润离他远了些,走出了一副“遗世独立”的风姿:“那我可以自己出门,我甚至还能走出太清殿,跟姑祖母一直住到回宫。”

&ep;&ep;“怎么?你是觉得自己比筝会输,要躲到皇祖母殿里去哭么?”楚正则瞥了她一眼。

&ep;&ep;“哼。在坊间花钱赌我输的人,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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