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薛家的秘制肉脯是秘方,这肉脯显然是御膳房新制的。

&ep;&ep;薛玉润抬头看着房梁,含糊地道:“都那样吧。”

&ep;&ep;楚正则轻笑一声。

&ep;&ep;那就是更好吃了。

&ep;&ep;薛玉润听到了他的轻笑,恼得伸手就拿了一片肉脯塞到了楚正则口中。

&ep;&ep;看到楚正则怔愣的表情,她心满意足地轻哼了一声,开始细数她今天做过的事:“让我猜猜,这肉脯是因为什么事的谢礼?我今天除了做功课,也就是投壶十发九中、吃了两盘小酥肉、向太后请旨留外命妇多住一日……”

&ep;&ep;“你吃了两盘小酥肉?”“是因为我向太后请旨留外命妇多住几日?”

&ep;&ep;楚正则和薛玉润的声音同时响起。

&ep;&ep;两人对视一眼,又都同时向桌上装着肉脯的荷包伸手。

&ep;&ep;两人各拉住了荷包的一端。

&ep;&ep;第22章

&ep;&ep;“陛下,君子不夺人所好,这肉脯还是你送给我的呢。”薛玉润伸出左手去推楚正则的手。她原本以为自己要费些力气,至少得再费些口舌,却没想到,她的手刚碰到楚正则的手背,楚正则便倏地缩回了手。

&ep;&ep;楚正则将手握成拳,放在唇边轻咳了一声,有板有眼地道:“食有定量,身体紧要。”

&ep;&ep;“好的好的。”薛玉润没有多想,先眼疾手快地将荷包系在腰间,然后才心满意足地追问道:“陛下,说罢,这是事后的谢礼,还是事前的贿赂?”

&ep;&ep;楚正则卷起手中的书册,没好气地在她的手背上敲了一下:“朕就不能像你给朕做安神枕一样,只是想给你送礼?肉脯今日做成,朕便送给你,要当什么谢礼、充什么贿赂?”

&ep;&ep;薛玉润下意识地反握住了书册,但听到他的话,她眨了眨眼,保持了缄默。

&ep;&ep;她当初做安神枕的时候,就是想着乞巧节的事保不齐还需要楚正则帮忙来着。

&ep;&ep;在短暂的沉默中,楚正则若有所思地看向她,缓声问道:“汤圆儿?”他每个字的咬音都十分清晰,仿佛下一刻就要咬牙切齿了。

&ep;&ep;“可陛下,你从前给我送礼,不是事后的谢礼,就是事前的贿赂。”薛玉润清了清嗓子,先发制人地道:“你现在突然这么说……芝麻都未必会信。”

&ep;&ep;她微微侧首,神容笃定。

&ep;&ep;楚正则对她的举动其实很好理解,不过因为她是“皇后”。像今日他请钱家人来行宫,就是因为楚正则非常重视她身为皇后的颜面。

&ep;&ep;只有雷雨夜那一晚忽地低头让她摸耳朵,才不像一贯以来的楚正则。

&ep;&ep;虽然他说过,他没有一个需要她照顾的心上人,但从现在他的哑然来看,他多半是有所求。又或者他已经求到了,而她还没有意识到。

&ep;&ep;楚正则也明白她为何如此坦然与笃定。

&ep;&ep;此时,这份坦然与笃定让他格外的闹心。

&ep;&ep;在她心里,他大概就是那只给鸡拜年的黄鼠狼,这肉脯,也不过是黄鼠狼提来的年礼。

&ep;&ep;“德忠!”楚正则忽地扬声道:“把颂圣朝影玉筝拿来!”

&ep;&ep;“诶?”薛玉润睁圆了眼睛。

&ep;&ep;*

&ep;&ep;小心地揭开防尘的锦缎,颂圣朝影玉筝摆在了她的面前。

&ep;&ep;金丝楠木的筝身,木纹流畅舒展、古朴稳重。筝首深雕着三枚印章,两枚雕龙刻凤,出自帝王,一枚出自制作玉筝的秦筝大师。筝尾用羊脂白玉雕绘出一幅千里江山图,正贴合“玉筝”的美名。而朱红与青碧相间的丝弦,横跨过长长的筝面,静待乐师的抚拨。

&ep;&ep;这是所有好筝的人,梦寐以求的“圣物”。

&ep;&ep;薛玉润的目光在颂圣朝影玉筝上流连许久,迟迟不肯移开视线,过了好久才能逼着自己严肃地道:“陛下,你如果只是为了摆出来让我看一眼,可是很不厚道的。”

&ep;&ep;楚正则一噎。在这一瞬,他十分想让德忠再把颂圣朝影玉筝收回去——毕竟,他原本计划拿颂圣朝影玉筝去笼络赵尚书令,送给薛玉润,他又要另寻他法。

&ep;&ep;另寻他法就另寻他法吧。楚正则磨了磨牙,道:“这就是送给你的。”

&ep;&ep;“诶!?”薛玉润方才也就是习惯性的一刺,闻言一震,难以置信地道:“就这样送给我?”

&ep;&ep;“嗯。”楚正则颔首:“不是谢礼,亦不是贿赂。”

&ep;&ep;他声音清冽,望向她的眸中,幽深地藏着翻涌的情绪。

&ep;&ep;她没有回头看他,她忙着看筝。

&ep;&ep;柔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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