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她也回头朝窗外望了眼,低声叹道,“这个问题,待我二人留着性命再作讨论罢。”

&ep;&ep;马车照常行驶,四周暗流杀意。

&ep;&ep;裴郁卿低头,眸色已然沉暗。

&ep;&ep;车轮轱轱,一派死寂。

&ep;&ep;刹那一瞬,秦书整个人被裴郁卿带过去,长箭穿梭而来,贯破车窗。

&ep;&ep;顷刻间,行队大乱。

&ep;&ep;“有刺客!”

&ep;&ep;随着混乱的打斗声,车门被刀锋破开,长剑直抵,裴郁卿侧身躲过剑锋,锢住对方的手腕将人踹了出去。

&ep;&ep;马车里终归不安全,刺客身手不凡,但皇属骑军同样不容小觑。裴郁卿一手护着她,秦书怕自己成了拖累,始终尽量在他身后。

&ep;&ep;两个之力终不抵刀剑,而主要力量还是集中在裴郁卿身上。秦书被迫离他远了些,也好不让他受牵制。

&ep;&ep;她一人落单,便有刺客将剑锋转向她。她虽没有身手,但勉强能躲,秦书侧身之际自发髻拆下玉簪握在手心。

&ep;&ep;剑锋直指而来,在眼前刃泛冷光。裙袂挥扬,秦书向后大幅退了两步。在侍卫围解之后,对方受制,剑锋堪堪停在她喉间,未能再向前半寸。

&ep;&ep;她趁势避开冷刃,掌心玉簪还未及刺入对方侧颈,她整个人蓦然被人紧紧搂住,熟悉的冷木沉香,秦书一惊,及时收回玉簪,割破了自己手心。

&ep;&ep;自头顶传来沉闷之声,伴随着蔓延的血腥味。

&ep;&ep;夜凉如水,辰星遍布。

&ep;&ep;卢尧回到东宫,向殿下请罪。

&ep;&ep;“回殿下,刺杀裴上卿失败。”

&ep;&ep;骑军难缠,更未料裴大人竟有不错的身手。

&ep;&ep;卢尧该受什么刑罚都已经想好了,也做好了心理准备。

&ep;&ep;本以为殿下至少会发一发脾气,但太子殿下闻言,阅着奏折头也未抬。

&ep;&ep;“哦。”

&ep;&ep;“......”

&ep;&ep;“孤早就料到会失败。”

&ep;&ep;“......”

&ep;&ep;“但是不找麻烦孤心里不舒坦。”

&ep;&ep;“......”

&ep;&ep;*

&ep;&ep;上卿府

&ep;&ep;秦书看着自己被白纱包裹的右手,沉沉叹了口气。

&ep;&ep;她幽幽地望向对面在处理伤口的裴郁卿,目光寂静。

&ep;&ep;裴大人微微僵着身子,不知该如何面对她。

&ep;&ep;他真的不是故意的。

&ep;&ep;当时他只见到她跟前冷刃直抵,于是才想去救她。

&ep;&ep;谁知道伤了自己,还伤了她。

&ep;&ep;崇一悉心地包扎,看着这触目的伤口,心有余悸。

&ep;&ep;大人当初说只是利用公主殿下,现在看来......裴大人真是爱惨了殿下。

&ep;&ep;这么深的伤口,殿下可要心疼死了吧?

&ep;&ep;一定特别感动。

&ep;&ep;包扎好了伤口,崇一非常有眼色地退下了,劫后余生,大人和殿下一定非常缠绵。

&ep;&ep;“殿下......手没事吧......”

&ep;&ep;秦书温柔地笑了笑,“手倒是没事,只不过,裴大人好一招伤敌八百,自损三千。”

&ep;&ep;“......”

&ep;&ep;裴郁卿脆弱地蹙了蹙眉,“殿下,微臣的手疼得厉害。”

&ep;&ep;“这不是大人自己往人家剑上去的吗。”

&ep;&ep;“......”

&ep;&ep;因为伤了手,秦书笔也难拿稳。

&ep;&ep;她想照旧送温庭之一副画,反正他对礼物是否珍贵也不在意,况且贵重的礼物,自有裴郁卿会送。

&ep;&ep;谪居酒楼上厢房,纳兰忱得知他们回程遇刺,忧心不已,“听说皇长姐也受伤了,伤的可重?”

&ep;&ep;“并无大碍。”

&ep;&ep;裴郁卿喝了口茶,云淡风轻补充道,“有我在,不会让她有事。”

&ep;&ep;纳兰忱闻言放下心,感慨道,“姐夫如此舍身,长姐感动坏了吧?”

&ep;&ep;“......嗯,殿下看见臣的伤口,泪流满面。”裴大人毫不心虚,每句话都十分有底气。

&ep;&ep;纳兰忱笑道,“最近国事当头,本王只能暂且安置陆钦臣,许多事情也只能见机行事了。”

&ep;&ep;“不急。”

&ep;&ep;裴郁卿因为伤的是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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