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他允许她知道那么多,他允许她不用再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ep;&ep;可一旦他将权利收回,她便也在瞬间回到最初的状态。

&ep;&ep;雾里看花,焉知福祸。

&ep;&ep;沈颐洲一走就是两周,梁风最初一个星期每天白天去梁珍那里,晚上还回沈颐洲这。第二星期的时候,梁风默默收拾了家里的东西。

&ep;&ep;因沈颐洲再没给过她一通电话。即使前段时间再忙两人之间的联系再少,也从没有这样过。

&ep;&ep;一通电话没有,一条消息没有。

&ep;&ep;梁风把家里原本属于自己的东西收好,剩下的都拜托阿姨放进衣帽间的储存室里。

&ep;&ep;阿姨说放进去就不好日常拿来穿了,梁风笑笑,说自己应该不会再回来了。

&ep;&ep;阿姨惊愕了好一会,却也还是什么都没说。

&ep;&ep;第二周,梁风搬回了梁珍的住处。

&ep;&ep;她同房东换了交房租的账号,不再用沈颐洲的钱。

&ep;&ep;第三周,沈颐洲依旧没有给她任何电话。

&ep;&ep;梁风已做好和严琛坦白的准备,反正她已与沈颐洲再无任何瓜葛了。严琛再也无法威胁到她。

&ep;&ep;却没想到在五月末来临的前夕,收到了贺忱的电话。

&ep;&ep;贺忱在电话里说,他这个月末正好有个饭局会遇见南方石材的李老板,所以打电话来问问上次的事情她解决了没有。

&ep;&ep;梁风在电话这端沉默了数十秒,问他:“沈颐洲没和你说什么吗?”

&ep;&ep;贺忱短促地笑了两声,反问她:“你觉得二叔要和我说什么?”

&ep;&ep;“没有,”梁风声线平稳,说道,“上次的事情已经不需要帮忙了。”

&ep;&ep;“二叔帮你牵线见过面了?”

&ep;&ep;“不是,是我不需要了。”梁风说完便准备挂电话,却听见贺忱忽然说道:“我从前一直觉得你很奇怪。”

&ep;&ep;梁风手指紧握电话,嘴唇抿起听他下面的话。

&ep;&ep;“你和二叔从前身边的人不一样。”

&ep;&ep;梁风阖上双眼,声音依旧冷静:“我没什么不一样的。贪慕虚荣、别有所图,最后也值得这个结局。”

&ep;&ep;“什么结局?”贺忱反问,“你们从前不是没有冷战过。”

&ep;&ep;梁风的嘴唇翕动了两下,可最后也没能把“分手”这两个字说出来。她甚至不知道她配不配的上这两个字。

&ep;&ep;“这是我和他之间的事。”她说。

&ep;&ep;电话里,贺忱低低地笑了起来,似是习惯她这般的防御性。

&ep;&ep;“梁风,”他开口,“你其实没试过给自己一个机会。”

&ep;&ep;“什么机会?”

&ep;&ep;“一个不贪慕虚荣、不别有所图的机会。”

&ep;&ep;电话里出现长段空白。

&ep;&ep;梁风重新睁开眼睛,看着雪白、空无一物的墙面。并不明晰他这话里的意思,然而,也没有必要再去深思。

&ep;&ep;她声音似浮烟:“我这样的人,不值得这样的机会。”

&ep;&ep;随后,便挂断了电话。

&ep;&ep;空荡的客厅里,梁风坐在沙发上久久没有动弹。

&ep;&ep;她其实已经觉得沈颐洲就是知道了她和严琛之间的事了,即使他并未挑明、甚至没有责怪她一句。要不然要怎么解释他就这样不声不响地再也没有联系她。

&ep;&ep;可贺忱的这通电话又像一根无用的救命稻草,告知她,如果沈颐洲真的知道她和严琛之间的事,那贺忱又怎么还会回来帮助她。

&ep;&ep;他或许并不知道,他或许并不知道。

&ep;&ep;可为什么,又变成现在这幅模样?

&ep;&ep;嗓口像一道无限皲裂的口子,连通着五脏六腑都觉得抽痛。

&ep;&ep;梁风艰难地靠进沙发,整个人蜷缩起来。

&ep;&ep;傍晚的时候,梁珍从外面回来。

&ep;&ep;她现在每天下午都去社区老年人活动中心帮忙,交了不少朋友,心情也很好。

&ep;&ep;晚上到家的时候,催梁风把夏天的衣服全都拿出来洗一洗。

&ep;&ep;“虽然还没到六月,但是今年天气热得早,你去把夏□□服都收拾出来,今天全洗了明天放进衣柜。”

&ep;&ep;梁风点了点头,走进了卧室。

&ep;&ep;上次从沈颐洲处打包收拾回来的东西还放在衣柜的一角没有完全收拾出来,她把袋子拖到卧室的地上,一件一件把衣服捡出来放在床上。

&ep;&ep;她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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