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真正的曹世浚早已死在两年前。

&ep;&ep;在陆涟青入京勤王的那一年,曹家满门因事株连,所有的人都死绝了。

&ep;&ep;如果是他,心中有恨,意欲行刺陆涟青也不是没有可能。

&ep;&ep;可温浓曾经翻阅过关山班的录入名册,这个班子早年成名,他们每年都会在全国各地登台唱戏,关山狼王这出戏也是他们唱的第一炮给唱响的,随后各地才陆陆续续有了跟风之作。

&ep;&ep;他们关山班的老班主姓周,儿子周元春自小随爹,父子搭档在行内也是小有名气。近几年老班主身子骨不好,几次都是儿子带班也确有其事。

&ep;&ep;温浓仔细看过他们排的戏,每一个都不外行,可见应该都是原班人马。假如山狼班主真是曹世浚伪冒身份,那真正的少班主周元春去了哪里?班子里的其他人难道就没一个认出来?

&ep;&ep;摆在眼前有太多疑点,也有太多说不通之处,温浓曾经告诉自己他不是,可心里又有另外一个声音在告诉温浓他是。

&ep;&ep;山狼班主曾经出现在她家后巷,他总像有许多话要说,也总说得好像他有多了解她一般。他的感情来得相当突兀而莫名,并且执拗地想要得到回应,然后试图带她离开这里。

&ep;&ep;无论这个人是不是曹世浚,温浓都不希望看着他死。如果他真的是曹世浚,温浓更不想看他再死一次。

&ep;&ep;可惜她说什么都没用,对方根本听不进去。

&ep;&ep;温浓沮丧地闭上眼睛,这时才想到双眼是被蒙住的,不用闭眼也漆黑一片。紧接着她后知后觉想起嘴巴是自由的,山狼班主离开之时忘了堵上!

&ep;&ep;这下温浓精神了,卯足了劲放声大喊:“来人啊!救——”

&ep;&ep;还没喊完呢,砰地一声有人踹门进来,听声音正是前头被山狼班主骂走的那名手下折返而来,拿起布团狠狠塞回她的嘴,然后狠狠带上屋门,砰地一下万物俱籁,尘埃落定。

&ep;&ep;“……”

&ep;&ep;温浓呜呜叫两声没动静,缩在角落里更忧伤。

&ep;&ep;第36章逃跑&ep;“我心里有人,容不下其他人。”……

&ep;&ep;温浓浑浑噩噩睡了一觉,隔天饥肠辘辘地醒来之时发现隔布有光,比前一夜恢复意识之时亮得多,这是已经转白天了?

&ep;&ep;虽然摸不着也动不了,双眼被蒙嘴巴被堵,可她身上不知何时裹了毯子,身遭还放了不少软垫,约莫是怕她睡时硌了,又怕她夜里着凉,可他就算整得再舒坦,一不能解她手脚麻痹,二不能解她三餐温饱,这点最后的良心还不如喂狗吃了。

&ep;&ep;不过很快,有人推门而入,温浓动了动鼻子,这是膳食的味道。看来民以食为天,饭还是要给的,并没让她饿肚子。

&ep;&ep;可温浓没有立刻妥协,她歪着身子装睡不醒,直到感觉有人推动她:“起来吃饭了。”

&ep;&ep;咦?

&ep;&ep;好像不是昨夜回来堵她嘴巴的大兄弟,也不是苦情楚楚的少班主,这回又换了别的人,听声音像个年纪轻轻的小兄弟?

&ep;&ep;温浓假装被他吵醒,等他取下嘴里的布团,立刻露出受惊之色:“你是谁?别杀我!”

&ep;&ep;“谁要杀你,我是叫你起来吃饭。”

&ep;&ep;对方声音显得不耐,温浓一夜没睡好的苍白小脸低垂,眼泪宛若盈盆的水说溢就溢,把他吓了一大跳:“你哭什么?”

&ep;&ep;“我手不能抬、眼不能视物,你让我吃饭,是存心戏弄,还想饿死我。”温浓颦眉落泪,细声轻语,滚烫的泪水打湿蒙住双眼的黑布,比昨夜的少班主还要苦情楚楚。

&ep;&ep;“我又没说不帮你解开,这不是把东西放下才能动手吗?”对面的小兄弟被哭得心软了,骂骂咧咧绕过来解绳子,不过他只给解一只手,另一只手则系在旁边的木桩上。

&ep;&ep;自由的那只手被塞了一根勺子,对方这才满意说:“吃吧。”

&ep;&ep;“……”

&ep;&ep;温浓盲人摸黑瞎舀一口,反胃不想吃。

&ep;&ep;对方冷笑:“老大不在,没人会惯着你,这可轮不到你娇气。”

&ep;&ep;温浓静静又舀一口,边吃边淌泪,看得对方很伤脑筋:“你又哭什么?”

&ep;&ep;“心里难受,想哭,止不住。”温浓虚虚牵起唇角,笑起来比哭还惆怅。

&ep;&ep;她一般不哭,但哭起来也没有难度,而且还很容易止不住。因为只要稍微想想苦不堪言的上辈子,再多的眼泪都挽留不住。

&ep;&ep;这辈子不比上辈子好多少,眼看着受人威胁,被人捆绑,连吃粥都不能好好吃。

&ep;&ep;对方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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