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男孩眉目模糊,手指上还带着点吃雪糕的糖水儿,暖暖地捏了捏小昼叶的脸:“很伟大很伟大的那种。”

&ep;&ep;“你也是!”五岁的小昼叶大言不惭:“诺布尔奖晚宴我一定要带你去!”

&ep;&ep;男孩嘲笑她:“你文盲吧,是诺贝尔。写不对自己的名字就算了,连诺贝尔都不知道……”

&ep;&ep;小昼叶立即分辩道:“可是nobel的发音……”

&ep;&ep;那男孩儿一口京片子:“别跟我嚼舌头,文盲美国人。”

&ep;&ep;小昼叶:“…………”

&ep;&ep;什么文盲美国人,小昼叶被他气得不轻,又准备和他扯着头发撕一架,就被那个男孩一把按住了脑袋。

&ep;&ep;“好了好了,”面目模糊的男孩儿按着小姑娘毛茸茸的脑袋,憋着笑说:

&ep;&ep;“带你吃麦当劳甜筒行吧,不跟你打架。”

&ep;&ep;1998年,麦当劳还是稀罕物是,要跋涉很远的距离,而且价格对于零花钱只有五角的的小昼叶来说,几乎是不可承受的。

&ep;&ep;小昼叶小心求证:“真的鸭?”

&ep;&ep;“骗你干嘛?”男孩难以置信道。

&ep;&ep;接着,那面目模糊的男孩一把拽起骗吃骗喝小昼叶,拽着她跑出了小胡同。

&ep;&ep;老杨树在风里目送跑出去的孩子,老远都听得见俩小孩大笑的声音。

&ep;&ep;……

&ep;&ep;昏黄的胡同坍缩,杨树蜷曲进空气,嘈杂教室又挤回了沈昼叶的眼前。

&ep;&ep;“喂?喂喂?”

&ep;&ep;梁乐伸手在沈昼叶面前晃。

&ep;&ep;沈昼叶吓了一跳,问:“怎——怎么了?”

&ep;&ep;梁乐:“今天中午还是不吃饭?”

&ep;&ep;“不吃,”沈昼叶苦哈哈地说:“钱被抢了。怕我妈担心,没敢问她要。”

&ep;&ep;梁乐出馊主意:“有什么不敢要的,你就跟你妈说你全花光了呗。”

&ep;&ep;沈昼叶想了想实话实说:“总共六天课,她给了我二百,不可能不够用。”

&ep;&ep;梁乐:“……”

&ep;&ep;“那没办法了,”梁乐揉了揉沈昼叶的头发道:“那我自己走了,学妹,白。”

&ep;&ep;沈昼叶顶着被揉乱的头发,笑着和他挥了挥手。

&ep;&ep;这种没饭吃的苦日子只要再熬一天下午就行了,沈昼叶想,弯腰从书包里摸出她妈妈给她装的红苹果。

&ep;&ep;那苹果被裹在她用来遮脸的口罩里。

&ep;&ep;陈啸之正好对上了,沈昼叶拨开口罩拿出水果,抬头的瞬间。

&ep;&ep;——女孩子眉眼细嫩,含着水,正迷惑地看着他。

&ep;&ep;-

&ep;&ep;“我不说对不起。”

&ep;&ep;陈啸之说完,又烦躁地解释道:“我从始至终没做过对不起她的事,顶多就是态度没那么好,我不道歉。”

&ep;&ep;陆之鸣:“你确定吗?”

&ep;&ep;“我找你一起坐,对,这件事确实是我做错了。”十五岁的陈啸之捏着水杯说:“可那不也是她先开始的吗,她先去找梁乐睡午觉的。”

&ep;&ep;陆之鸣和陈啸之面对面坐着,陆之鸣给自己添了点茶。

&ep;&ep;陆之鸣忍不住腹诽你对朋友都这么能吃醋小心眼的吗,惊了,可是陈啸之你这狗东西对哥哥一点占有欲都没有……

&ep;&ep;“那个小姑娘什么都没做错,”陆之鸣叉了勺肉酱意面:“不记得你不是她的错,你应该想明白了。”

&ep;&ep;陈啸之咬牙切齿:“梁乐——”

&ep;&ep;陆之鸣把意面送进嘴里,讶然地问:“啸之,梁乐不就只是她的新同桌么?”

&ep;&ep;十五岁的陈啸之梗了一下。

&ep;&ep;——的确是这样的,梁乐只是坐在他的位置上而已。

&ep;&ep;可是梁乐摸过沈昼叶的头,弹过她的脑瓜崩,并排趴着睡过午觉,他们两人实验课时站在一处,两人指尖轻柔地碰触。女孩儿五指纤细柔软,指尖还带着年少稚嫩的红。

&ep;&ep;长大的阿十笑成新月的眉眼。那两架雪白的纸桥。

&ep;&ep;这才算什么,这什么都不是。他心里明明白白。

&ep;&ep;可是陈啸之心里疼痛酸楚难当,像是整颗心要裂开,更像心底长出的细苗带来的伤痛。

&ep;&ep;“很幸运了,”陆之鸣说:“你确实对那个啥……阿十?念念不忘,都十年了。”

&ep;&ep;陈啸之一听,耳根发红。

&ep;&ep;陆之鸣道:“可她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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