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十年还能回来。还正好转进你们班,这是什么缘分,你想过么?”

&ep;&ep;陈啸之没说话。

&ep;&ep;“你知道的,”陆之鸣卷着意大利面道:“她那种情况,很少有人会选择回国。”

&ep;&ep;那是实话。

&ep;&ep;国外的月亮总归圆得多——而且圆得方方面面,教育,衣食住行,都要好不少,不少人出了国,只要能定居,就不会再回来。

&ep;&ep;陆之鸣又说教道:“回国,回北京,转进你们初中,转进你们班……概率有多小?啸之,你本来这辈子都没法再见到这个人了。”

&ep;&ep;陈啸之忍着不耐烦说:“我难道不知道?”

&ep;&ep;陆之鸣:“……”

&ep;&ep;以陈啸之那种狗脾气,不可能没算过这个概率。

&ep;&ep;青春期的少年真的太难搞了。

&ep;&ep;他们结了账,走人。

&ep;&ep;陈啸之又破天荒地拐去便利店买了一堆杂七杂八的零食,撑着伞回校。少年捏着那一袋零食,用力之大指骨都泛了白。

&ep;&ep;教室里十分安静,大多数人都还在外面吃饭,没回来,只有三三两两的人聚在一起玩,却也顾忌着教室里少数在午睡的人,声音不太大。

&ep;&ep;沈昼叶的位置上没人,陈啸之提着袋子扫了一眼教室,发现她趴在靠窗一排睡了,旁边还有个胖胖的苹果核。

&ep;&ep;“……”

&ep;&ep;他朝沈昼叶的方向走,却发现小姑娘肩上披着件他今早见过的卡其色外套。

&ep;&ep;那卡其色外套是男式的,对沈昼叶来说太大,袖子都快垂到地上去了,绝不是她的衣服。

&ep;&ep;陈啸之晓得那是谁的。

&ep;&ep;那他妈,是梁乐的外套。

&ep;&ep;第17章

&ep;&ep;-

&ep;&ep;下午时,沈昼叶和梁乐将桥拆了,玩了一下午的折纸。

&ep;&ep;他们两个人知识储备都差不多够了——沈昼叶自不必提,据说梁乐从初三确定保送后就一直在准备竞赛相关,因此最后一节力学的总结课,他们直接在下头叠了一下午的千纸鹤。

&ep;&ep;梁乐千纸鹤叠得特别好,无论多小的纸都能叠得整整齐齐四角尖尖,沈昼叶叠的就十分丑陋,只得负责拿着笔在纸上写愿望,再把纸拿去给大佬叠。

&ep;&ep;沈昼叶:“你的愿望是?”

&ep;&ep;梁乐刚捏出小千纸鹤的小尖嘴,看了沈昼叶的纸一眼,嫌弃道:“你这笔字是小学生吗?”

&ep;&ep;“我没怎么写过。”沈昼叶严肃地说:“可是我知道以后写字会很好看的。”

&ep;&ep;十年后的沈昼叶写得一笔秀丽端庄的好字,十分流畅漂亮——和她现在完全不一样。

&ep;&ep;梁乐充满怀疑:“你咋知道?”

&ep;&ep;沈昼叶笑得眉眼弯弯,回答:“我就是知道。”

&ep;&ep;梁乐只当她是痴人说梦。

&ep;&ep;“我的愿望,”梁乐点了点那张小正方形的纸:“t,机械工程。”

&ep;&ep;沈昼叶笑眯眯地写上一行英语,正在她的愿望后面,将那张纸递给梁乐。

&ep;&ep;梁乐眯起眼睛分辨她的字迹:“do——androidsdreaofelectric……”

&ep;&ep;“——仿生人会梦见电子羊吗?”沈昼叶翻译道。

&ep;&ep;“菲利普·迪克上世纪写的书。《银翼杀手》的原著。”十五岁的女孩儿笑道:“学长。你觉得仿生人会吗?”

&ep;&ep;梁乐看了她片刻。

&ep;&ep;那提问其实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不符合年龄的严肃和诗意在里面,大多数人只会对沈昼叶一笑而过,对她开个玩笑,仅此而已。

&ep;&ep;而梁乐笃定地点了点头:

&ep;&ep;“——他们会。”

&ep;&ep;沈昼叶笑道:“那我等着,见证那一刻。”

&ep;&ep;梁乐把那张写着字的卷子纸叠成一只漂亮的千纸鹤,珍而重之地收了起来。

&ep;&ep;沈昼叶一张张地写乱七八糟的东西,梁乐就一张张地叠。

&ep;&ep;梁乐专心做事时非常肃然,哪怕做着这么小姑娘的事儿也一样,那纸上被写上乱七八糟的台词和摘抄,又变成一小堆印着简单物理题的千纸鹤。

&ep;&ep;接着,在沈昼叶的提议下,他俩又聚在一起,用实验室里找到的针线,把千纸鹤穿成了串。

&ep;&ep;“穿完了可以挂在窗户上。”沈昼叶笑眯眯地夸他:“学长你的手好巧呀。”

&ep;&ep;梁乐显然很不习惯被夸,甚至很不好意思地红了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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