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反正老太太听见了,不管回禀谁目的是达到了。封氏听见这话心里稍微舒服了些,却还是有些恼。不见得有什么大事,偏生火烧火燎出了人命一般,就不能等她回了宁安居再回禀?当着老太太的面,她又不好训斥这丫头。

&ep;&ep;“怎么突然就昏迷了?赶紧请大夫去。”封氏赶忙站起来,“老太太不必太担心,想必是这些丫头没经过事,所以才乍唬唬的。我去看看,一会儿再过来回禀。”

&ep;&ep;“不用你跑来跑去,我这把老骨头还禁得起折腾。我就你跟着你走一趟过去瞧瞧,四丫头也是个多磨难的。”老太太年轻的时候家里家外一把手,什么样的阴谋阳谋没见过?她见面幼仪的病总不见好,整日吃药竟一日比一日重,心中难免生疑。

&ep;&ep;本来封氏管家,她不想多言,做个甩手掌柜享享清福。可她有底线,金家的子孙谁都不能动!

&ep;&ep;婆媳二人一同去了冬苑,一进屋子就闻到一股子烧焦的味道,崔姨娘缩头缩脑的挨过来见礼。

&ep;&ep;封氏最看不上她总是受气包的样子,好像自己这个主母把她怎么样了似的。

&ep;&ep;锦哥儿看见她们进来,麻溜的从床上下来,迈着小短腿跑过去。他抱住老太太的大腿,仰着头眼泪在眼中打着转,“祖母,你救救四姐姐,我不想让她死!”

&ep;&ep;“谁告诉你四姐姐要死了?”老太太弯腰下拉住锦哥儿的小手,感觉这小手除了骨头就是皮。

&ep;&ep;她对这个孙子关注的不多,眼下才算是细细打量了几眼。这孩子瘦弱,模样也不算太周正,可眼下对姐姐担忧流泪难过的样子却让人多了几分怜惜。

&ep;&ep;封氏见状一皱眉,扫了崔姨娘一眼,“把锦哥儿带来做什么?他人小体格弱,过了病气怎么办?”

&ep;&ep;崔姨娘感觉封氏的眼神像刀子,吓得一缩头,嘴巴嘎巴了两下又把到了嘴边的话咽回去。

&ep;&ep;老太太让人先把锦哥抱下去,随即过去瞧幼仪。只见幼仪两颊通红,双眼紧闭,嘴唇泛白干巴巴,明显是在发热。再伸手一摸,她身上滚烫得厉害。

&ep;&ep;“这样烧下去会烧坏脑子。”老太太马上吩咐人拿白酒过来给幼仪搓手心、脚心、前胸和后背。不一会儿,幼仪身上的热稍微退了些,人也睡得安稳起来。

&ep;&ep;大夫很快就到了,是个从未见过的四十岁左右的男人。老太太盯着他把脉、开方,又问了他些话。

&ep;&ep;“不瞒你说,为了我这个孙女的身子,都城稍微有些名气的大夫都看过了。他们都说没什么大碍,不过是身子虚弱需要调理。可药吃了下去,人却越来越虚弱了。”老太太见他年轻,可把脉、开方都挺熟练,说得话听着也有几分道理,“这天还没冷起来,我这个老婆子都受得住,她反而受了寒气。”

&ep;&ep;“哦?姑娘一直在吃药调理?”那大夫闻听一怔,“身子虚成这样是怎么补的?不会是姑娘年轻不懂,吃了跟药物相生相克的吃食吧?”

&ep;&ep;“哎呦,我怎么就没想到这些?”封氏听罢一惊,赶紧吩咐人把之前的药方都拿来,又让近身侍候的春花过来回话。

&ep;&ep;那大夫细细的看了,又细细的询问了,并未发现有不妥,不由得眉头紧锁。

&ep;&ep;这会子儿,幼仪醒了过来,她一睁眼便见到老太太坐在床边,眼泪刷得一下就掉了下来。她挣扎着想要起来给老太太、封氏见礼,可脑袋昏沉沉,手脚都发软。

&ep;&ep;“乖孩子,你好生躺着吧。”老太太把她按住,“想要给我跟太太磕头什么时候都成,等你好了再说。”

&ep;&ep;这功夫药煎好了,冬雪端着药碗进来,幼仪见了直往老太太身后躲,“我不想喝。”

&ep;&ep;“不喝药怎么能好病?俗话说得好,良药苦口利于病!”封氏上前劝慰着,满脸都是慈爱的笑意,“你乖乖喝了,然后吃一颗话梅,苦味马上就没有了。”

&ep;&ep;“苦倒还能受得住,只是这药发酸涩,喝完了许久味道都不散。”幼仪眉毛眼睛皱成一团,脑袋拨浪鼓似的摇着。

&ep;&ep;“姑娘每次喝药都难,奴婢每每劝得口干舌燥,药更是热了一遍又一遍。”冬雪轻声回禀着。

&ep;&ep;“酸涩?”一旁的大夫听了质疑着,“我方才看过那些药方,熬出来的药苦中带着微甜,不应该有苦涩的味道啊。莫非是抓错了药,所以才导致姑娘的身子没有好转?”

&ep;&ep;听见这话幼仪的小脑袋探出来,一副吓着了的样子。吃错了药,不会死人吧?她小小的身子下意识的又往老太太怀里缩了一下,感觉到她的恐惧,老太太用手抚着她的头轻轻安慰着。

&ep;&ep;“姑娘先把这药喝了再说。”那大夫虽说年轻,到底是去过几个大户人家,知道她们这些内宅中龌龊事多。他不过是个混口饭吃的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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