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在这世界上,有人悲伤,就有人喜悦,有人失去,就有人拥有。

&ep;&ep;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这个道理雯峤很早就听妈妈念给她听过。

&ep;&ep;所以她不会去告诉别人这几天她有多煎熬,连念欢也不会。除了工作以外的时间,她都自己一个人。一个人呆在从小生长的小洋楼里,孤孤单单地望着窗外。

&ep;&ep;周千行的电话打来时,她也很意外,这两天她接到太多她跟迟北的朋友打来的劝和电话。

&ep;&ep;最烦人的就是她最最顶头的上司李腾跃,每天变着法的来她办公室占用她办公的时间给她讲心灵鸡汤。

&ep;&ep;周西也难得对她关怀备至,每天中午约她餐谈,说一些不怎么管用的废话。

&ep;&ep;雯峤见周千行的时候,露出了久违的笑容,她说:“我有一个好闺蜜,您有一个好儿子。”

&ep;&ep;周千行笑:“雯峤,其实长廷不是我的儿子。”

&ep;&ep;见她露出震惊的眼神,周千行解释:“长廷的母亲,是我的亲妹妹,她私自生下长廷后没几年便香消玉殒。长廷在没有去澳洲之前都被我养在身旁,所以‘长廷’是我给他取的本名,后来他回到自己父亲身边,才改名叫周毅,以示决绝。”

&ep;&ep;雯峤低头,“您怎么突然告诉我这些?”

&ep;&ep;周千行给她盛汤,“因为在安畦镇的时候,你同我说,若你父母伴在身畔,你也不必早早就嫁人;哪怕嫁了人受了委屈,也是可以躲到他们怀中哭一哭的。这话长廷被强送去澳洲前,也跟我这么说过。”

&ep;&ep;“他说若是他母亲还在,他也不必任由他父亲摆布,若是母子二人抗争不了,至少还能抱着母亲痛哭一番。”

&ep;&ep;“或许长廷有他自己的考量,不方便亲口告诉你,但他嘱托我,若是有任何需要他帮忙解围之处,大可直言。”

&ep;&ep;有些话,雯峤也不方便当着老人家的面说。

&ep;&ep;但她清楚,周长廷这般,是在抵罪。

&ep;&ep;“好,那您转告他,今晚我要代表杂志社去参加一个酒会,还望他能接受我的邀请做我的男伴。”

&ep;&ep;当夜,觥筹交错的宴席间,周长廷两指轻搭在雯峤的腰间,舞池中央摇曳的华尔兹组合中,两人是隔得最远的舞伴。

&ep;&ep;“其实我一直没问过周先生,您的名,是‘长廷啊,不要在后面唱戏’的那个‘长廷’吗?”雯峤学着李敖先生的口吻,不无讽刺地挖苦周长廷。

&ep;&ep;周长廷倒是不恼,“《李敖议坛哀思录》?”

&ep;&ep;“您倒是博学。”

&ep;&ep;“那我考考荀主编,‘给别人自由和维护自己的自由,两者同样是崇高的事业。’这句话是谁说的您可知?”

&ep;&ep;雯峤久未与人清谈,博弈感油然而生,“亚伯拉罕.林肯总统。”

&ep;&ep;“我看荀主编才是真正的博览群书。”

&ep;&ep;“周先生不必再客套了,若那句名言是您想表达的意思,那么我说的那句话,亦然。”

&ep;&ep;周长廷老谋深算,栽在念欢手里算是失误,这回又被她的“四叶草闺蜜”拆穿,不由笑开:“雯峤,我想你误会了。”

&ep;&ep;雯峤松开搁在他肩头的手,毫不留情地说:“如果你是站在念欢的立场叫我,那么看在她的面子上,我不介意这一次。但请你明白,一个在背后为了破坏我婚姻的人推波助澜的帮凶,我绝对不会姑息他的所作所为。”

&ep;&ep;“秦寒是我的病友。”周长廷拉住雯峤,两人在没有人烟的一角对峙,“她有严重的精神疾病,当时我车祸转科后见到她,她是唯一的亚裔面孔,她倔犟说着中文,那是一个人的名字。后来她告诉我,她身体里流淌着那个名字的男人的鲜血。”

&ep;&ep;雯峤甩开他的手,“就这么个理由?值得你为她动用人脉赴汤蹈火?就凭迟北徵年少无知献了点血?她就如同吸血虫一般吸上了他?!你不觉得荒唐得可笑吗?”

&ep;&ep;“秦寒她是在接受迟北徵的鲜血后,才有所好转的。再发病的那一年,就是你们结婚的那年。”

&ep;&ep;那一年,雯峤丧母后嫁与迟北,念欢在澳洲打工游玩的时候偶遇了当时叫周毅的周长廷,他们相爱、再感情破裂,他在回心转意追去机场找她的路上出了车祸,又因为出现了PTSD的症状,被转去精神科。

&ep;&ep;在那里他遇到了因臆想症而自残后又PTSD被送来治疗的秦寒,比起其他人,她冷静安分得可怕。

&ep;&ep;周长廷怀揣着好奇,认识了这个来自他家乡的姑娘。出院后,他们仍是保持着联络。画廊是他的产业,所以秦寒来牵线的时候他只当是举手之劳。

&ep;&ep;再后来,秦寒又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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