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二十万大军。

&ep;&ep;这几个字说出口后,整个中军帐内便安静了片刻。

&ep;&ep;张锡全冷笑一声:“二十万大军也不过是步兵,又能怎么样。粮食再多,也有消耗的一天。城墙再高,也有挫平的一日。”

&ep;&ep;“这二十万大军,已经过了大运河,在西岸列阵扎营,等着我们。”萧绛说。

&ep;&ep;“什么?”

&ep;&ep;“周问雁没打算固守徐州城,打算带着二十万人背水一战。”有个声音从帐外传来,众人还在琢磨这话的含义,肃王已经起身,快两步走到帐门口,便见谢太初掀开帘子,缓缓走了进来。

&ep;&ep;“太初,你不在寝帐内歇息,来这里做什么?”肃王问他。

&ep;&ep;曾经刚好合身的道袍大氅如今松垮垮的挂在他身上,谢太初比起在榆林时显得消瘦了几分,脸颊凹陷了下去,嘴唇苍白,连发髻也少了曾经的一丝不苟,披散在身后,只用束带系了。乍一看道骨仙风,似乎风吹便可登天离去。

&ep;&ep;唯一不变的是他那双寒潭一般明亮的眼睛和其中的光芒,这样的眸子,看别人时都显出几分压迫,只是看向肃王,便柔和了下来。

&ep;&ep;“听说周问雁在徐州,早晨便让大黑带我去前面转了一圈。”谢太初缓缓走到沙盘旁,将象征着敌军兵力的石子挨个放在了沙盘内。

&ep;&ep;“周问雁知道骑兵的厉害,更知道步兵遇见了骑兵几乎是无解的。”谢太初说,“正如张将军所言,守城终有破城日。他有二十万人,何必留守徐州?他野心很大,如今沿着运河布下九宫阵法……想将我军一举歼灭。”

&ep;&ep;第71章最后一局棋

&ep;&ep;“九宫阵法。”张锡全嗤之以鼻,“什么糊弄人的小孩儿玩意儿。”

&ep;&ep;“众所周知,在平原地区,步兵遇上骑兵,便几乎是无解之局面。”谢太初没有理睬他的讥讽,只道,“走则被骑兵追击,守则骑兵分而攻之,最终再庞大的步兵队伍,也会被骑兵的速度与长弓蚕食掉。这也是为什么一旦边墙攻破,也兴可以数日内直逼灵州的原因。”

&ep;&ep;步项明叹息一声:“宁夏甘州深受蒙古骑兵之苦,马背上的民族并非浪得虚名。”

&ep;&ep;“一入中原腹地,地势平坦、无险可守,尤其以徐州为甚,若换了别的将领定然蛰伏徐州以待援兵。周问雁不会,他虽然是武侯、却文武双全,早年潜心研究,自河图洛书之中演化出了这九宫阵法。”

&ep;&ep;说话之间,他手持拐杖已缓缓行至沙盘一侧,在沙盘上徐州城外西侧绘制阵型。

&ep;&ep;“九宫阵主阵营乃是一九宫格形阵营,以重甲步兵为主,装配以枪、戟、叉、甲武器,分成九个方阵,并以骁勇善战的参将为统帅,九个方阵可独立作战,亦可协同作战。除去九宫军队,在南北翼各安置了两只军队。两翼之军前侧方阵为步兵,后侧方阵则是火器营,装备三眼铳的火铳手一个方阵里大约有五千人。此处周问雁已布下十一万人。在后方压阵的中军还有近三万精兵,伺机而动。”

&ep;&ep;“我当是什么厉害阵法,不就是十几万步兵吗?又不是没遇到过。”张锡全道,“中军既然压后,我们直冲入阵,夺了周问雁首级,此战立分胜负。”

&ep;&ep;“张将军要直取中军,请问走哪一路?”谢太初问他。

&ep;&ep;“中路。”张锡全一叉腰,洪亮道。

&ep;&ep;谢太初摇了摇头:“张将军输了。”

&ep;&ep;张锡全一怔,再看沙盘,仔细一琢磨,竟然觉得这九宫阵法多了几分玄妙,自己内心推演了数种可能,又全然被自己推翻。

&ep;&ep;一时沉默了起来。

&ep;&ep;“在临洮时,遇陕西总兵上志君所率十万步兵,也不过是我左路军一万骑兵便把他们打得丢盔弃甲。”张锡全道,“没料到步兵重新布局,竟有此等的威力。这个周问雁确实不一般。”

&ep;&ep;说话之间天边传来战鼓擂击之音。

&ep;&ep;肃王率众人出帐,在小山坡上眺望,远处徐州城下,十几万人的九宫方阵中旌旗飘展、战鼓如雷,又有士兵齐齐击盾叫阵,气势恢弘,震慑人心。

&ep;&ep;“周问雁叫阵,我等不可不应,不应则输了气势。”张锡全躬身抱拳道,“王爷,末将张锡全愿率左军出战,攻其北翼,先试试他的深浅,探一探路。”

&ep;&ep;早有陶少川准备了令箭随事肃王,此时已取令箭与肃王。

&ep;&ep;肃王将令箭较给张锡全道:“有劳张将军,谨慎小心、速去速回。”

&ep;&ep;“得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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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张锡全得令退下,陶少川又搬来椅子让肃王入座,肃王摇头。他负手而立,眼神已不由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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