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地在人群中寻找熟悉的身影。

&ep;&ep;很快,他便瞧见了谢太初。

&ep;&ep;谢太初站在人群之外,手握拐杖,抬头眺望远方。

&ep;&ep;自榆林知道了他的病情,知道了他危在旦夕,便是被欺骗的愤怒塞满胸襟,亦疯了一般日夜兼程,夺城拔寨般冲向了徐州。

&ep;&ep;谢太初以一己性命将自己逼入只能赢的局面,只能一次次的赢下去的局面。

&ep;&ep;他知道自己不能退,更不能败。

&ep;&ep;牵挂之人,命悬一线。

&ep;&ep;任何退败都成为斩断这最后一线的刀刃……

&ep;&ep;此时已近八月,日子终于炎热了起来,暖风带着热浪朝着众人铺面而来。可是即便如此,人群之外的谢太初,依旧是那么的孤寂和清冷,一如那年在京城初见时。

&ep;&ep;谁能与其同坐?

&ep;&ep;清风明月,天下家国。

&ep;&ep;唯独没有他……

&ep;&ep;肃王心下一片黯然。

&ep;&ep;又过片刻,肃王军营内数百战鼓声亦起,营地大门打开,便见张锡全率左骑军已整装待发于山坡下向肃王行礼。

&ep;&ep;肃王颔首。

&ep;&ep;目送左军一路远去,浩浩荡荡杀向周问雁军中。

&ep;&ep;他再回首时,便瞧见谢太初拄着拐杖有些吃力的悄然离开。

&ep;&ep;萧绛顺着肃王的视线亦瞧见了谢太初离开,便凑过来问:“可需要我去请道长回来?”

&ep;&ep;赵渊摇头。

&ep;&ep;萧绛见他表情失落,忍不住又问:“我看道长近些日子身体愈发单薄了,可要末将护送他回去?”

&ep;&ep;肃王刚要回他。

&ep;&ep;战场上便起了喧哗,张锡全的队伍已经快要冲入北翼。

&ep;&ep;“战局熟息万变。兹事体大,其余之事容后再说。”

&ep;&ep;此时张锡全带队,已贴近周问雁的北翼军,越还有数百步的距离,只见北翼军步兵蹲下躲藏于盾牌之后,后方火器营中军人分排站立,点燃三眼铳,轮排攻击,一排三眼铳放完便退后装弹,第二排跟上。

&ep;&ep;三眼铳威力巨大,还未贴近北翼,张锡全军中前排骑兵已陆续有大规模死伤。

&ep;&ep;“压上去,他们的火器就打不出来了!”先锋军中的百户纷纷呐喊,他们身经百战,并不怕死,身先士卒已冲了过去,每往前进百步,便要死伤数十骑兵,一排排的骑兵和马儿到底,可是这支队伍却并不退缩,踩着泥泞和着鲜血便继续压近。

&ep;&ep;他们一边靠近,一边射出箭羽,落在步兵之中,已将铠甲后的那些士兵杀伤许多。

&ep;&ep;终于在死伤上百人后,他们冲入了北翼军步兵之中。

&ep;&ep;此时骑兵们的铁骑踏上了步兵的护盾,接着弓箭纷纷射了出去。可是情况并没有好转,原本以为步兵因此溃败,但是这只步兵远超想象。

&ep;&ep;北翼一万士兵迅速氛围两个军团,放开中间的道路,让张锡全部队直冲了进去,然后这两个军团并没有逃逸,而是从背后将他们围了个水泄不通。

&ep;&ep;张锡全只觉不妙,回头去看,哪里还有来时路。

&ep;&ep;漆黑的兽脸护盾将步兵包裹的层层叠叠,而迎面不到百步的便是重新装弹完毕的火器营。分列两侧的火器营迅速合拢,数千只火铳直对第一排骑兵。

&ep;&ep;逼仄的敌军包围之内,骑兵灵活机动的优势荡然无存。

&ep;&ep;成了活生生的人肉靶子。

&ep;&ep;“往后撤!”张锡全大喊,“安贺兵你带人断后!其他各部给我往回撤!往回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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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从肃王中军高地看过去,只能见远处浓烟滚滚,又过片刻,便有军队往回走,仓皇狼狈,不像是得了便宜。

&ep;&ep;“老张局势不妙啊。”步项明说,“怕是着了道儿了。王爷,末将前去接应!”

&ep;&ep;“你去,万事小心。”肃王道。

&ep;&ep;待步项明率众出营后,肃王又对传令官道:“鸣金收兵。”

&ep;&ep;又过半个时辰,张锡全撤回来的部队清点完毕,损失马匹六百,死伤士兵近五百人,其中还有两名百户。负责断后的安贺兵小队更是无一生还。

&ep;&ep;张锡全跪地请罪:“属下有轻敌失职之罪,还请王爷严惩!”

&ep;&ep;他肩膀被长枪刺伤,脸上还有被火铳流火击中的痕迹,狼狈之中带着一丝惭愧。

&ep;&ep;肃王道:“张将军何罪之有?起来吧,早些下去休息,贺军与你同去,将编制补齐。切莫多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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