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王喜姐再顾不得,声音从屏风后响起,“你最后得到他消息的地方是在何处?”

&ep;&ep;利玛窦此时方知殿中有女眷,不得见,想来是后宫中的妃嫔。他赶忙向屏风行了一礼。

&ep;&ep;“不必多礼。李东璧如今最有可能出现在何处?”王喜姐紧咬着下唇,追问道。

&ep;&ep;利玛窦看了看朱翊钧,见他没有阻止,便道:“先前肇庆一见,说是回去故乡,将所有的手稿都整理修改。”

&ep;&ep;“陛下!还请陛下速速派人去趟湖北行省,将李东璧请来!”

&ep;&ep;朱翊钧对王喜姐点点头,对利玛窦道:“今日有劳教授钦天监自鸣钟。”

&ep;&ep;利玛窦当下以天主的名义立誓,必会竭尽心力。

&ep;&ep;挥退利玛窦后,王喜姐和郑梦境从屏风后出来。

&ep;&ep;“陛下。”

&ep;&ep;朱翊钧看着焦躁的王喜姐,安抚道:“皇后不必忧心,朕自会处置此事。等李东璧不日入宫,媖儿的病自然迎刃而解。”

&ep;&ep;王喜姐再着急上火,也知道不能触怒了朱翊钧,让他心中不喜。是以暗暗咬着唇,强按捺着腹中之言。

&ep;&ep;郑梦境却问:“陛下可知当年李东璧为何辞官?”

&ep;&ep;朱翊钧摇摇头,“不知。”

&ep;&ep;李时珍辞官的时候,朱翊钧还未出生。此后也未曾有人提起过他。所以虽然久仰大名,知道其在民间被誉为神医,却丝毫不知旁的事。

&ep;&ep;“只怕李东璧辞官后,不愿再入宫替媖儿诊治。”

&ep;&ep;郑梦境看着快哭出来的王喜姐,安慰道:“娘娘不必担心,都说医者父母心,李东璧悬壶济世,在民间颇有民望,想来是个心慈之人。”说到这儿,郑梦境又想到一点,“陛下派去的人,需得是谦逊之人方可。万不能惹恼了李东璧。”

&ep;&ep;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难道李东璧还敢抗旨不成?

&ep;&ep;朱翊钧正欲反驳,又听郑梦境提醒,“若李东璧得以入宫,慈圣太后娘娘的眼疾,想来也有几分治愈的希望。”

&ep;&ep;人食五谷,必有生老病死。即便是太后之尊,也不例外。李太后苦于眼疾久矣,太医百般医治,总不见效。朱翊钧为人子,自然担忧。

&ep;&ep;经郑梦境一提,朱翊钧便对所派之人谨慎起来。

&ep;&ep;“张大伴,你居司礼监久矣,哪个可堪担此重任?”

&ep;&ep;张宏想了想,信步上前,“陛下,老奴以为,陈矩可。”

&ep;&ep;陈矩?朱翊钧知道此人,的确是个刚正不阿的,若非阉人,放在宫外也是个仁义之士。

&ep;&ep;“便让陈矩跑一趟吧。”朱翊钧难得给王喜姐一个笑脸,“皇后且安心,你的病尚且没好呢。”

&ep;&ep;“谢陛下关心。”王喜姐福身,心中燃起了希望。

&ep;&ep;派人去湖广的事瞒不过旁人,李太后得了信后,思索半晌,最终还是差人去宫外的冯宅,将这事交予冯保。

&ep;&ep;目的只有一个,拦住李时珍入宫。

&ep;&ep;李太后怕的不是朱轩媖康健,而是怕李时珍替王喜姐调理身子,令她产下嫡子。

&ep;&ep;郑梦境所出的皇子,在李太后看来并不足为惧。但元子却另当别论了。

&ep;&ep;立嫡立长,先嫡后长。

&ep;&ep;此事都不用王淑蓉去慈宁宫哭诉,李太后就会妥妥地将事儿给办了。

&ep;&ep;不过让李太后没想到的是,她派去的都人,在冯宅碰了一鼻子灰。

&ep;&ep;冯保自被关入牢中后,受尽酷刑,好不容易留了条命下来,双腿却是废了。如今镇日躺在榻上,身边亦离不得人。

&ep;&ep;听完来人的话后,冯保一笑,“且看我今日还能替慈圣太后娘娘效劳否?”他指了指自己被下的双腿,“先前能苟活,留下一命,已是侥幸。娘娘之托,怕是不能应下了。”

&ep;&ep;那小太监不甘心就此回去,劝道:“公公于宫中有的是徒子徒孙,与掌印私交也甚好,不过是递个话的事。”

&ep;&ep;冯保将手中的茶碗往哪太监脚边一砸,白瓷盖碗顷刻摔了个粉碎。他冷笑一声,“递个话的事儿?”不等那小太监说话,便吩咐家人将他赶出去,“在宫里多练练吧,竟是连规矩都没学会!”

&ep;&ep;将人赶出去后,冯保舒服地喝了口郑家新送来的泰西茶。略一皱眉,泰西茶到底比不上大明朝的。不过尝个鲜倒是不错。

&ep;&ep;冯邦宁在门口盯着小太监离开,才回来见他。“大伯。”

&ep;&ep;冯保闭目养神,“人呢?”

&ep;&ep;“我瞧着是往宫里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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