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有沈沅的话打底,皇后急匆匆道:“臣妾并没想过害陈家姑娘。”

&ep;&ep;“你还嘴硬?”

&ep;&ep;“不是……”皇后捂着嘴背对着皇帝咳嗽,“臣妾是想教训教训那嘉陵郡主……”

&ep;&ep;“自她入宫这几日,先是污蔑臣妾害她,又对阿沅爱答不理的,连玉如都被她讽刺过,实在是嚣张至极,臣妾气不过才……才出此下策的。”皇后说着,眼泪顺势而落,“臣妾真的只是想给她一个教训,没有别的意思,陛下明鉴啊。”

&ep;&ep;沈时桓亦道:“父皇,母后慈悲心肠,怎会真的伤害郡主,儿臣相信母后一定准备好人救她了。”

&ep;&ep;这话一出口,皇帝怒火似乎消退了几分,皇后亦连忙道:“陛下,妾身的确是派人守着的,除却给郡主一点儿教训,一根手指都不会令她伤着。”

&ep;&ep;沈时阑冷冷淡淡地看着他们。

&ep;&ep;瞧着他这幅神情,皇后尚未言语,沈时桓先笑起来,温声问道:“皇长兄素来不管这些事儿的,怎么今儿主动给父皇讲了?”

&ep;&ep;温文尔雅的模样,看似好意的询问,跟沈沅一般无二。

&ep;&ep;不等沈时阑说话,就见皇帝挥了挥手,冷冷道:“你不必问阿阑,他是储君,愿意做什么就去做什么,容不得旁人质问!”

&ep;&ep;沈时桓被堵地说不出来话,只能道:“是儿臣僭越。”

&ep;&ep;这几个字,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带着敢怒不敢言的悲愤。

&ep;&ep;根本就没人理会他,皇帝的眼神又落在皇后身上,冷飕飕地,“前几日你在绛芙轩闹事,朕要罚你,是阿沅给你求情才免了,结果你却死性不改,在安王府行凶……”

&ep;&ep;“臣妾没有。”皇后花容失色,连忙叩首,“臣妾没想要伤害郡主,陛下明鉴!”

&ep;&ep;皇帝无意听她争辩,只淡淡吩咐一旁的宫人:“带皇后回清宁宫抄经祈福半个月,算是给先皇后供奉了。”

&ep;&ep;“陛下……”

&ep;&ep;“父皇,母后身子弱,若天天被困在宫中,心思郁结,恐怕身子吃不消。”沈时桓连忙劝起来,生怕皇后真的被责罚,“父皇若生气,儿臣愿以子代母,替母后受罚。”

&ep;&ep;他大义凛然跪在地上,直愣愣道:“求父皇饶了母后。”

&ep;&ep;这头表忠心,沈沅更不是个吃素的,亦跪在地上哭泣,眼泪啪嗒啪嗒地掉,“父皇,都是女儿的错,母后是无辜的,求父皇饶了母后吧。”

&ep;&ep;母子三人一起跪在地上哭的凄惨,皇帝冷冰冰的脸色缓和了些,毕竟是亲生的儿女跪在地上求自己,任谁都不能真的铁石心肠。

&ep;&ep;何况不是什么大事儿,映晚这孩子脾气好,想来不会计较。

&ep;&ep;皇帝当即就想松口。

&ep;&ep;看这副情景,沈时阑淡声道:“父皇处置吧,儿臣告退。”

&ep;&ep;他连眼神都不给这几个人,转头就走。

&ep;&ep;皇帝顿了顿,喊道:“阿阑……”

&ep;&ep;沈时阑回头,定定看着自己的父亲。

&ep;&ep;“……”皇帝沉默片刻,“没事儿了,你回去吧。”

&ep;&ep;沈时阑却不走了,低声问他:“父皇,你还叫儿臣娶苏家女吗?”

&ep;&ep;一句话说出来就让皇帝愣了愣,看着他俊秀冷漠的脸,嘴唇微微颤动,低头看向跪在地上的几人,怒极反笑。

&ep;&ep;“原是这样,原是这样!”皇帝劈手砸了手边的茶盏,“难怪呢,太后喜欢陈家丫头,你们就害了陈家丫头?难怪阿阑这般年纪都不肯娶妻,想是你们背着朕做了不少恶事吧?”

&ep;&ep;“人家姑娘但凡有点儿意思就被你们害了,谁还敢跟东宫有所牵扯?”皇帝怒火中烧,“是不是不给他娶苏玉如,你们就让他一辈子娶不到妻子?”

&ep;&ep;“一边害人家姑娘,一边跟朕讲阿阑挑剔,不肯娶妻,让朕也对阿阑不满,真是好手段!”皇帝瞪着皇后,十分生气,气到指着皇后说不出话来。

&ep;&ep;沈时阑淡淡道:“不全是因此。”

&ep;&ep;皇帝却听不进去他的话,气的眼都红了,指着皇后好半天才道:“给朕滚……”

&ep;&ep;沈沅看着这一幕,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哭声越来越弱,趁人不备,竟直接倒在了地上。

&ep;&ep;这一下摔的太突然,皇帝和皇后都愣了,皇后搂住她的身体,“阿沅,阿沅,陛下,你救救阿沅,阿沅怎么了?”

&ep;&ep;哭的撕心裂肺,眼中却没多少情绪波动,还没有方才被皇帝责罚的时候波动大。

&ep;&ep;沈时阑面色淡然,朝着一边的太监道:“叫个太医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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