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哦……。”丁田很想说,自己是个牢头儿,不是个厨子。

&ep;&ep;只是官大一级压死人,何况对方的官职,比他高了不知道多少倍。

&ep;&ep;不想做饭……也得做啊。

&ep;&ep;就是赏钱给的挺多,他也就……做吧,而且还能跟着吃一些好料!

&ep;&ep;于是,第二天,丁田就给对方升级了一下饭食的水平:早饭给准备的是两合面的馒头,加小米粥,配香油拌的咸菜丝,以及夏天时候就腌制的糖蒜。

&ep;&ep;早饭一点肉都没有,勉强算是有点油水的就是香油拌的咸菜丝,里头还有不少葱丝。

&ep;&ep;晚饭则是大米饭,酸辣土豆丝,小鸡炖蘑菇,配的汤也简单,就羊肉汤,里头配的羊肉都是精瘦的羊肉丝,放很多胡椒和葱花,葱花用的是难得的葱里的一点绿色嫩葱芯。

&ep;&ep;死冷寒天的冬日里,喝上一碗羊肉汤,全身都暖暖的。

&ep;&ep;其实丁田熬了一大锅羊肉汤,是给这里站岗的那些人驱寒的,不过是从锅里舀了一海碗出来而已。

&ep;&ep;切了半碗的羊肉进去,吃的王佐全身都暖洋洋的,吃过了饭摊在那里,连动都不想动了。

&ep;&ep;“今天的饭,又是他做的?”王佐问王富贵。

&ep;&ep;“是,今天的饭菜,也是仆役们吃的……一模一样,都是大锅出来的,唯有那道酸辣土豆丝,他盛了三盘子,一盘子您吃,一盘子他自己吃,一盘子给了我……。”王富贵站在一边稟报:“小鸡炖蘑菇是仆役们吃的,羊肉汤是军中站岗的将士们,晚上驱寒喝的,所以里头加了很多胡椒和圆葱……,主食是今天犯人们吃的主食…■〇,,

&ep;&ep;说实话,这样的饭菜,要是他,他都不敢端上来。

&ep;&ep;“挺好。”王佐难得心情好了一些:“这几天就要完事了,我去写奏折

&ep;&ep;“是。”王富贵亲自收拾了残羹剩饭,然后打开窗子放了放空气,然后关上门窗,在屋里燃了一炉熏香,是一种冷清的梅花香气。

&ep;&ep;王佐在写奏折,事情的来龙去脉都捋清楚了,一百万两银子,没出京师的时候,就已经有人下手取走了二十万两,出了京师到了地方,又被取走了二十万两,等到了上一任知府的手里,又被取走了二十万,估计上头那些人,都没想到,区区一个知府,也敢下手拿走二十万两白银。

&ep;&ep;等到了杜大人手里,就剩下二十万了,幸好杜大人将这二十万两银子,一文钱掰成两半花,将县城原样建了起来,已经是很不错了。

&ep;&ep;可是朝廷要的是一座雄关,不是一个小县城!

&ep;&ep;他还记得当时皇帝看到奏折时候生气的样子。

&ep;&ep;一百万两银子,就盖了一个小县城,朝廷的银子,都被这帮蛀虫揣进了腰包,这帮人还不知足,差点连杜知府的功劳都被他们给侵吞了,幸好曹大将军就在附近,跟杜知府也算是有同袍之谊,这才通过兵部的人,给皇帝上了密折。

&ep;&ep;让皇帝知道了此事,只是北疆这边情况特殊,没个有身份的人压不住,所以他这才被皇帝派出京办差。

&ep;&ep;没想到,平生第一次被人抓获,还遇到了一个有意思的小牢头儿。

&ep;&ep;等到王佐写完奏折,回到卧房的时候,王富贵已经将熏香掐灭,只留下一点点淡淡的余韵。

&ep;&ep;“王……大人,那家伙给你吃这些粗陋的食物,不太好吧?”王富贵是担心,这么粗茶淡饭的下去,万一人瘦了怎么办?

&ep;&ep;北地这么冷,他每天都要喝两碗羊汤驱寒,里头的胡椒粉辣乎乎的。

&ep;&ep;以至于监牢那边的大锅灶上,总是飘着羊肉汤的香味儿……馋的牢里被关着的人口水直流啊。

&ep;&ep;只可惜啊,这东西不是给犯人们吃的。

&ep;&ep;“有什么不好的?”王佐不以为意。

&ep;&ep;“您好歹也是个王公贵胄,他给您吃的都是什么呀?这要是让那老女人知道了,还不得扒了我们的皮?”王富贵看不得那些粗陋的吃食总是端上自家主子的餐桌

&ep;&ep;“他这样做才对。”王佐用热水洗了一把脸,将靴子脱了,足衣去掉,将脚丫子泡进了热水里:“他每日给我做饭,却都是大锅菜,谁知道哪一勺子是盛给我的?哪一勺子是送给犯人吃的?哪一勺子又是仆役们的?东西多而杂,谁要是想在这上面动手脚……可就难了。”

&ep;&ep;这席话说的王富贵冷汗都下来了:“难道……还有人在暗中……?”

&ep;&ep;王佐没说,只是就着灯火看了会儿书,脚泡的差不多了,拿出来,王富责流着汗给他擦干净脚丫子,换了足衣裹好,上了炕,脱了外袍,合着中衣就睡下了,洗脚水,自然有王富贵端着倒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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