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等到了那艺妓楼门口停下后,江宴行下马车之前,从袖子里拿出一方丝质的面纱,让沈归荑带上。

&ep;&ep;沈归荑将那面纱一角在鬓上别了好几番也没别上,江宴行便凑过去,接过沈归荑手中的面纱一角,亲自为她别入了鬓发之间。

&ep;&ep;那面纱说是透明却又不太透明,隔着一层丝料,只能瞧见丝料下少女面容朦胧的轮廓,那双眸子极为漂亮,宛如浸在水中的明珠一般。

&ep;&ep;江宴行替她带好面纱后便率先下了马车,而后沈归荑尾随着掀开帘子,扶着江宴行的手踩着杌凳下来。

&ep;&ep;那艺妓楼果然如周元嘉所说的一般,楼上楼下都守着侍卫,就连那楼外一圈都站着侍卫。进了楼中,里头依稀还留着打斗时破坏的模样。

&ep;&ep;除了一些守着的侍卫,便再无它人。

&ep;&ep;江宴行进了那一楼堂中转了一圈,地上还散落着一堆断裂的木屑,似乎是在二楼打斗有人将那围栏撞断时,而飘落下的断木。

&ep;&ep;指尖抿了一下那地上的碎屑,两指摩挲着抿掉,江宴行抬眸往上看,那二楼的围栏果然已经被毁坏了绝大多半,那折断的红漆木里头钻出干净的裂枝,与那地上的断木颜色如出一辙。

&ep;&ep;江宴行若是所思的盯着看了片刻,便往那楼梯方向走去,沈归荑便连忙提着裙子跟上。

&ep;&ep;上台阶之前,江宴行还顿了顿,转身对着沈归荑伸手。少女一愣,抬眸迎上他的眸子,看到那眼底极淡的笑意,便拢起袖子,将手放在了江宴行的手上。

&ep;&ep;沈归荑知道江宴行什么意思,那是怕她害怕,江宴行这才亲自牵着沈归荑上了楼。

&ep;&ep;似乎是苏若存在二楼呆着的缘故,那二楼的毁坏相较于一楼要更多一些,地上隐约还有红色的星点,许是打斗时溅上的血。

&ep;&ep;江宴行看着那血迹略微蹙了眉头,便陷入了沉思。

&ep;&ep;上头其实是有不少血的,但瞧着苏若存受的伤,似乎并不是特别严重,可若并没有那般严重,那溅在上头的血为何会那般多?

&ep;&ep;况且苏若存去反抗那些黑衣人,若是伤的严重,那么多人在,苏若存极有可能活不下来。可若是伤的不那般严重,他这种瑕疵必报的性格,又岂会这般让自己白白受伤。

&ep;&ep;依照他的话,一个黑衣人也不曾抓到,那就是并未有他杀死的。既然没人死,这么多血,决计不是苏若存一个人的。

&ep;&ep;那些黑衣人肯定也有受伤在里头,可当时苏若存为何不直接告诉他,难不成是因为周元嘉在么?

&ep;&ep;思及此,江宴行便一路顺着走廊过去,将那雅间的房门都一一推开,视线落在那窗棂上。

&ep;&ep;窗户有的开着有的关着,那屋内、窗棂上却不曾有一丝的脚印,除了屋内有些许凌乱,便再无其他可疑之处。

&ep;&ep;江宴行走进雅间,一扇一扇的推开窗户观察,约莫小半个时辰,才将那二楼所有的雅间全部看过了便。

&ep;&ep;看完之后,江宴行便没有再上三楼,而是带着沈归荑原路返回下楼去了一楼大堂。

&ep;&ep;这会儿外头天已经逐渐暗了下来,大堂内也点起了蜡烛,江宴行视线只是往外一扫,看到了外头已经黑了下来的天色,便对着那随同一起来的骑士问道:“这艺妓楼的人呢?”

&ep;&ep;那骑士拱手弯腰,“回殿下,这艺妓楼的人皆被我们关押在了牢中,殿下可是要去看看?”

&ep;&ep;江宴行摇了摇头,只是对他摆了摆手,“不必了。”

&ep;&ep;说罢,他率先动了身,“回节度使府吧。”刚说完,江宴行便顿住,连忙改口,看着那站在首位的骑士,淡淡道,“你们送马车回去,孤在外头转转。”

&ep;&ep;闻言,那骑士好似有些为难,和旁侧的人面面相觑,竟也都不敢说什么。两人对视了半天,最后还是拱手应下,领着人将那空荡荡的马车送回了节度使府。

&ep;&ep;江宴行之所以不坐马车回去,一来是想带着沈归荑逛一下这隋州的夜市,而来则是想同这隋州的百姓探探口风顺便观察一下这城中经济风貌。

&ep;&ep;沈归荑第一次下江南,虽说这几日奔波有些劳累,可介于对着街市的好奇,沈归荑倒是更想同江宴行逛上一逛。

&ep;&ep;外头天已经黑了,街道上早已挂起了灯笼,点上灯盏,人也跟着多了。

&ep;&ep;因着江宴行和沈归荑一开始是坐着马车艺妓楼的,虽说那隋州城的百姓对这位太子殿下甚为好奇,可两人坐在马车里,却也瞧不见丝毫。

&ep;&ep;那侍卫回去的时候,江宴行也吩咐他们再次将马车送回去,那些个百姓瞧见了,自然是觉得这太子殿下见不着了,就算守在那艺妓楼附近的等候多时,如今也都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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