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见郝佑尘的反应如此之大,陆爵琛抬眸朝仓库上方悬着的苏烟看了一样,深邃的黑瞳中闪过了几分与之面容不相符的焦虑。

&ep;&ep;陆爵琛收回目光,又继续开口说道:“近一年内,你的父亲都在努力挽救,向各大银行申请批贷,但是由于郝氏原本就已经在银行批了贷款,所以没有哪家银行愿意二次进行这种高风险的批贷……”

&ep;&ep;陆爵琛说着,突然顿了顿,那看向郝佑尘的目光瞬间就变得锐利起来:“郝佑尘,我都说了这么多了,难道你还不明白吗?郝氏的衰败是无可避免的,你父亲没有把这些告诉你,那是因为,他不想让你担心,所以他选择了自己一个人去承担这一切。”

&ep;&ep;“这些都不是真的,都不是真的……你给我闭嘴!”

&ep;&ep;郝佑尘拎起手中的棍子,直直地指向他陆爵琛的方向,愕然睁大的瞳孔中,写满了不可置信。

&ep;&ep;“而你父亲,他最后选择承担的方式,就是和衰败的郝氏,一起消亡在了这个世界上。”

&ep;&ep;随着陆爵琛话落的那一刻,郝佑尘却再次把手中的木棍甩向了陆爵琛,脸上的神情,既愤怒惊惧,又懊恼痛心……

&ep;&ep;“不要再说了,不要再说了……我让你不要再说了!”

&ep;&ep;一下又一下,郝佑尘肆意挥动着手中的木棍,让那上面一根根的铁钉,钻入陆爵琛的皮肉中,然后再反复的被出。

&ep;&ep;“唔……”

&ep;&ep;陆爵琛被击倒在地上,发出一声声的闷吼,原本零散的血色,此时在郝佑尘的反复抽打之下,已经覆满了整件白衬衫。

&ep;&ep;远远望去,此时躺在地上的陆爵琛,就如同一个血人一样,浓稠血液中的腥味,连被悬在高空中的苏烟都能嗅到几分……

&ep;&ep;十分钟后。

&ep;&ep;直到陆爵琛变成一个血人一般,几乎都躺在地上不动了,发泄了一通的郝佑尘这才暂时停住了手,把手中的棍子扔在了地上,然后甩了甩他那泛酸的胳膊,走到陆爵琛身边踢了好几脚……

&ep;&ep;“高高在上的陆氏集团总裁,也不过如此!”

&ep;&ep;郝佑尘说着,突然蹲下了身,低头附在陆爵琛的耳边继续说道:

&ep;&ep;“我让你闭嘴你偏不闭嘴,这可都是你自找的!就算你刚才说的那些都是真的,那陆氏也是压垮郝氏的最后一根稻草,你,也同样脱不了罪!”

&ep;&ep;说完,见陆爵琛闭着眼睛,仍旧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郝佑尘便冷笑了几声,这才转身往外走去……

&ep;&ep;“陆爵琛,陆爵琛!你醒醒,你还听见我说话吗,陆爵琛……”

&ep;&ep;苏烟掐着蚊蝇般微弱的嗓音呼唤着,脸上布满了焦急之色。

&ep;&ep;郝佑尘是走了,可陆爵琛却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不知是生还是死!

&ep;&ep;可她现在偏又无能为力,连自身都难保。

&ep;&ep;只能任由大滴大滴的泪水滚落,沾湿了她的眼眶,模糊了她的视线……

&ep;&ep;“咳咳……”

&ep;&ep;直到耳边传来了男人的轻咳声,苏烟这才止了泪,垂眸朝底下望去。

&ep;&ep;只见原本躺在地上的陆爵琛,这会已挣扎着坐起身,扭动着没怎么受伤的双脚,正试图解开捆住他双脚的绳索。

&ep;&ep;很快,陆爵琛就把脚上的绳索给解了下来,然后踉跄着站起了身,朝仓库二楼走去。

&ep;&ep;他每走一步,在他的身后,就顺延下一大片的血渍,从苏烟的角度望去,那一滩滩的血渍,就如同盛开在地狱的一朵朵曼珠沙华一样,艳如血色,凄厉绝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