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他还想挣扎,还欲辩解。

&ep;&ep;然而林水月根本就没有给他这样的机会,她随即唤来了大理寺之中的一位仵作。

&ep;&ep;这仵作并不是大理寺中最受重用之人,魏朗的尸首在拉到了大理寺后,也没有让他们多看几眼,就被魏夫人带走下葬了。

&ep;&ep;如今唤来这人,都叫许多人大吃一惊。

&ep;&ep;而那仵作却直接跪下,道:“魏大人下葬匆忙,下官是受了魏夫人所托,半夜至魏府,为魏大人验尸。”

&ep;&ep;“也是验尸时,方才发现大人藏于腹中的证据,以及……魏大人脖颈上的淤痕,并非是上吊所致。”

&ep;&ep;“在此的同僚可以验证,上吊所致的淤痕与被人活活勒死的淤痕,是截然不同的!”

&ep;&ep;仵作说完,双手将自己留下的案宗奉上。

&ep;&ep;堂内一片死寂。

&ep;&ep;张弘已经是辩无可辩,脚下一软,瘫倒在了身后的椅子上。

&ep;&ep;太子目光深沉,落在了这些人的脸上,似是要将这些人的模样都记在了心中一般。

&ep;&ep;最后对林水月冷笑:“叶三做的事情,林大人抓叶三去啊,在这里问孤做什么?”

&ep;&ep;堂下一凛。

&ep;&ep;连带着周代的脸色都变化了下。

&ep;&ep;太子举动,分明是不把任何人的性命放在眼中。

&ep;&ep;不论是岑让、张弘,还是跟随了他多年,出生入死不知多少回的叶三。

&ep;&ep;当然,这些人在他的手底下,经手了不少脏事,落得这个下场是咎由自取,可瞧着的人不免心慌。

&ep;&ep;不管曾多么得力,只要出现点变化,太子就会毅然决然,毫不犹豫地将他们抛弃掉。

&ep;&ep;不说仁义,这是基本不把他们当成个东西来看。

&ep;&ep;只是个随时可用随时能丢弃的物件罢了,可就算如此,还是有人前仆后继地去当太子的嫡子。

&ep;&ep;不为何,就因他是晋朝的储君,是皇帝亲封的太子。

&ep;&ep;就如同眼下,桩桩件件都与他有着脱不开的关系,他却还能面带不耐,无所畏惧地与林水月对峙。

&ep;&ep;他根本就不觉得,这些事情能将他如何。

&ep;&ep;这等情况之下,不免叫人生出悲凉之感。

&ep;&ep;任何情况,需得要在能赢的情况下,才可以付出一切。而这连带着希望都看不见,做得再多,也不过是蚍蜉撼树。

&ep;&ep;太子的地位依然牢固,而站出来的人,却会因为开罪了太子,祸及家人。

&ep;&ep;晋朝朝堂的混乱,也多由这个原因引起。

&ep;&ep;趋利避害,是人之本能。

&ep;&ep;没有胜率的事情,硬碰硬,只会伤着自己。

&ep;&ep;就如同眼前的林水月,没有人觉得她能赢,故而哪怕事已至此,也无人为她喝彩。

&ep;&ep;不想,林水月依然面色如常。

&ep;&ep;她见得太子这般,无端生出了几分好笑来。

&ep;&ep;她人在笑,而那冰凉的眸子,却带着能冻死人的寒霜。

&ep;&ep;看之一眼,就好似走在了冰天雪地里,处处都是寒凉。

&ep;&ep;“此番回京路上,我与裴尘共经历三次暗杀,最后抓得活口,自此人口中得出,欲将我二人杀之后快的人,出自东宫。”

&ep;&ep;“燕国之行,燕国二皇子及五公主最后拿出来的底牌,亦是出自晋朝太子之手。”

&ep;&ep;“那几封亲笔信上,不光写着与燕合作,借由燕之手,处理掉一直以来同太子作对的我及裴尘,且为了让他二人信服,还盖上了东宫太子的印章!”

&ep;&ep;她看着太子,冷声说道:“依照太子所言,菩提果是病时用了,刺杀魏朗,是叶三个人恩怨,那亲笔信及死士,自然也是他人之错了。”

&ep;&ep;“凡所有恶事,皆是太子手中的人所做,跟太子一点关系都没有,哪怕是身边的人鲜血淋漓,太子也是那起子最为干净,不染尘埃之人!”

&ep;&ep;“再往大了说,这些死的伤的人,均全部都是咎由自取,大到庆王,小到太子府的一个婢女。”

&ep;&ep;“太子何错之有?全是这些人不开眼,要与你这沾满鲜血,无恶不作的东宫作对!所以他们该死!”

&ep;&ep;堂中死一样的寂静。

&ep;&ep;若换了刚才,岑让、张弘以及周代之流,少不得要为太子开脱。

&ep;&ep;而今,他们自顾不暇,也没办法在林水月盛怒之时,接她这些诛心之话,只能看着太子脸上的表情一点点消退下去,直到露出了他本来的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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