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这可当不得反悔。

&ep;&ep;一时间,底下的人都有些踌躇。

&ep;&ep;那御史大人史宏杰见状道:“自是该如此。”

&ep;&ep;屋内之人皆抬眸看他。

&ep;&ep;“林大人有着治世之才,哪怕身为女子,却也未忘却黎民百姓,若再回朝堂,是我大晋之福。”

&ep;&ep;这话,说的就格外诚恳了。

&ep;&ep;史宏杰开了口,其余人便也没什么意见了。

&ep;&ep;林水月便也未再拿捏,给了台阶就下,甚至还挽留起了众人在林府用饭。

&ep;&ep;……这些朝臣如今都有些怵她,只想把事情给解决了,哪还有什么心思用饭。

&ep;&ep;俱是纷纷起身告辞。

&ep;&ep;离开之前,林水月叫住了史宏杰。

&ep;&ep;“多谢大人。”她倒也不含糊,抬手便对史宏杰揖了一礼。

&ep;&ep;史宏杰淡声道:“林大人不必如此。”

&ep;&ep;他们心中都清楚,今日若无史宏杰开这个头,只怕林水月还需与这群官员斗勇斗志一番。

&ep;&ep;林水月没有主动问起史宏杰为何帮忙,史宏杰却主动道:“从皇上登基到如今,大人是第二个叫太子受了责罚的人。”

&ep;&ep;也是基于这个层面,让他觉得林水月留在朝堂,没什么不好。

&ep;&ep;史宏杰说罢便走了。

&ep;&ep;林水月去了书房,静坐片刻,从暗格里取出了一封信件。

&ep;&ep;信是裴尘写的,里面所罗列的,便是除夕宴上,被林水月点出来的十几个官员的背景。

&ep;&ep;林水月入朝时间不长,哪怕有再多的能耐,却也不可能在一夕之间,就将这些人的底细摸得干干净净。

&ep;&ep;而她此前准备的,是另外的一些东西。

&ep;&ep;但裴尘说,还不是时候。

&ep;&ep;故而便用了他这个法子。

&ep;&ep;如今事情解决,日后林水月也可名正言顺地做官了。

&ep;&ep;林水月顿了瞬,便差人准备了车马,去了忠国公府上。

&ep;&ep;距离她第一次来这忠国公府,已经过了两年的时间。

&ep;&ep;国公府还是那个样子,甚至来领路的人,依旧是裴尘身边的那位常嬷嬷。

&ep;&ep;再见林水月,常嬷嬷已然没有了此前那副挑剔嫌弃的模样。

&ep;&ep;垂头恭敬道:“公子昨日染了些风寒,正在房中静养。”

&ep;&ep;林水月微挑眉,又病了?

&ep;&ep;她正想说既如此便不打扰了,常嬷嬷便道:“请大人随我来。”

&ep;&ep;然后领着她,到了第一次与裴尘见面的那个竹苑外。

&ep;&ep;轻敲响了门,开门的人是砚书。

&ep;&ep;砚书看见林水月,眼睛亮了瞬。

&ep;&ep;“大人快请进。”一边说,一边迫不及待地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ep;&ep;林水月:……

&ep;&ep;此前这府上的人可不是这样的,都将她视若洪水猛兽一般,恨不得将裴尘好好保护起来。

&ep;&ep;如今倒是变了个模样。

&ep;&ep;她进了里屋,发现临窗的桌上放了一碗药。

&ep;&ep;裴尘穿着身单薄的中衣,半倚在了床上,手中还握着一卷书。

&ep;&ep;“待我看完这一卷便喝药。”他翻动书页,头也不抬地道。

&ep;&ep;话说出口,却不见常嬷嬷答话,他抬起眼皮,猝不及防地对上林水月的眸。

&ep;&ep;林水月还是第一次见这样的裴尘。

&ep;&ep;他眉宇间的病气褪了大半,墨发用一根玉簪挽着,因着一直倚靠着床,有几抹碎发散在了脸颊旁边。

&ep;&ep;少了病气的他,容貌俊美近妖。

&ep;&ep;细碎的阳光落在他瓷玉般的胸膛上,显出珍珠一样的光泽来。

&ep;&ep;他那双夜里看着如星辰浩海的眸,在白日里晶莹似琥珀。

&ep;&ep;眼下,那双眸落在她身上,几乎是瞬间,便化作了能溺死人的水。

&ep;&ep;他微抿唇:“听闻二小姐近来乐不思蜀,怎么有空到我这病人屋里来了?”

&ep;&ep;林水月微挑眉:“乐不思蜀?”

&ep;&ep;裴尘眼中明晃晃的光:“马球好玩吗?”

&ep;&ep;她诚挚地点头:“此前裴公子找的那位马术师傅,确实了得。”

&ep;&ep;裴尘都气笑了。

&ep;&ep;“今日史宏杰并着御史台的人,来了我府上。”林水月简明扼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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