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黑暗中,分明是紧闭着双眼,可孟维晚总感觉到有人在她眼皮前挥手。

&ep;&ep;她吓的一动不敢动,心里默默念着:三哥三哥,你别吓我,三哥三哥,你快走吧……

&ep;&ep;说来也奇怪,那种闭着眼皮却似乎有影子在眼皮前晃的感觉一直存在,郭老太也是。

&ep;&ep;两人都不敢吭声,孟维晚憋不住想上厕所了也不敢睁眼起身,就这么忍着。

&ep;&ep;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五分钟都过去了,那身影还不肯走。

&ep;&ep;孟维晚紧绷的弦终于绷不住了,“妈,三哥不肯走。”

&ep;&ep;“别说话!”郭老太暗暗掐了自己一把,想着这是自己儿子,有什么可怕的?

&ep;&ep;儿子头七回来看老娘,这是天经地义。

&ep;&ep;“妈,我害怕。”

&ep;&ep;越是不让说话孟维晚越是害怕,心都快跳嗓子眼了。

&ep;&ep;郭老太也有点怕了,往常也听过不少那方面的传说,但头些年破四旧破除迷信,郭老太也参加了学习。

&ep;&ep;嘴里说着鬼啊神啊的都是假的,可心底还是信鬼神。

&ep;&ep;这老三,怎么还不走?

&ep;&ep;难道是不满她没把钱分老三媳妇一些?

&ep;&ep;有点心虚的郭老太自然不会承认她亏待了岳秀英,她是他娘,不管她怎么做那也都是对的。

&ep;&ep;大不了她豁出去了,“老三!你来看一眼就算了,人鬼不同路别耽误你上路。家里人你不用挂念,你留下的钱都在你爹手里,你媳妇手里没钱是没办法改嫁的,你放心,我跟你爹肯定看紧她,你那仨小崽子上学也不会耽搁……”

&ep;&ep;把争遗产说的这么正直,一副都是为了你好的样子,半点亏良心的觉悟都没有。

&ep;&ep;郭老太念念叨叨,越念叨底气就越足,仿佛她真的只是为老三一家好,根本就不是为了钱一样。

&ep;&ep;“唉。”

&ep;&ep;念叨间,仿佛听到一声轻微的叹息声。

&ep;&ep;郭老太一怔,是她儿子有什么不满的?这混蛋老三,老娘一心为你,生怕你媳妇跑了丢下你的仨小崽子不管,你不感恩也就算了,还赖家里不走吓唬人?

&ep;&ep;似似乎乎,孟维晚好像也听到了叹息声,那声音有点像她三哥。

&ep;&ep;“啊!”一声尖叫。

&ep;&ep;孟维晚死死地抱着郭老太的胳膊,整个人都缩进了被窝,还把脸埋在了郭老太的胳膊肘里。

&ep;&ep;咔哒一声,郭老太开了灯,你个死鬼老三,敢吓唬你娘?我让你不走也得走!

&ep;&ep;鬼怕亮光,开了灯他不走就得魂飞魄散。

&ep;&ep;等一亮,郭老太也睁开了眼,再一看炕边儿,哪里还有什么影子啊。

&ep;&ep;“妈,三哥走了没?”

&ep;&ep;“走了走了。”郭老太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因为心虚多少也是有些怕的。

&ep;&ep;孟维晚这才把脑袋从被窝里伸了出来,她还着急上厕所呢。

&ep;&ep;刚要下地,又是一声尖叫,“妈,你看这是啥?”

&ep;&ep;郭老太扭头一看,顿时身如筛糠。

&ep;&ep;只见地上摊着一片纸灰,那有些发黄的纸灰,一看就是烧纸。

&ep;&ep;刚才真的是老三回来了?

&ep;&ep;再一看,堂屋门是开着的。

&ep;&ep;郭老太和孟维晚更加确定,之前听到的吱呀一声,真的是老三推门进来了。

&ep;&ep;西屋躺着的孟德兴听到两声尖叫,大冷天的不想起来也得起来看看了,“咋呼啥?”

&ep;&ep;听完郭老太一番说,孟德兴跺了跺脚,“今天你给老三烧天梯了没?”

&ep;&ep;郭老太又是一懵,她咋把这事给忘了?

&ep;&ep;烧天梯,是说头七给死者烧一把梯子,纸糊的,上面还要写上死者生辰八字,好让亡魂顺利升天免受地狱之苦。

&ep;&ep;孟德兴心里也是咯噔一声,但又转念一想,说道:“今儿是十七,逢七逢八,铜锤铁钗,烧七烧九,阎王请吃酒,头七冲七了,推迟一天也行,明天烧。”

&ep;&ep;这一句可算是让郭老太心稳了不少。

&ep;&ep;如此这般,第二天就张罗着烧天梯的事,想去岳家闹事也只能推迟了。

&ep;&ep;这正好给了岳秀英时间,一大早的岳秀英就去了镀锌厂,孟茹蓝就待在姥姥家领着若菲玩。

&ep;&ep;弟弟洪杰吃了早饭就跑出去找小伙伴玩了,心里压根没才丧父的悲痛。

&ep;&ep;也或许是小,前世孟茹蓝也没太多悲痛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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