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刀光雪亮,血色秾酣若玫瑰。

&ep;&ep;他如修罗,亦或是炼狱中重返人间的恶鬼。

&ep;&ep;眉目冷戾间,偏有殊滟风流。

&ep;&ep;视频到此,戛然而止。

&ep;&ep;孔如琢沉默片刻,点开了下一段。

&ep;&ep;下一段视频中,光线亮了许多。

&ep;&ep;照出一间尚属干净整洁的屋子。

&ep;&ep;屋子不算太大,蒲又崇坐在桌后,手指间漫不经心地转动一只小巧的魔方。

&ep;&ep;魔方六面的颜色被混在一起,而他指尖苍白,如同把玩一段虹光。

&ep;&ep;视频的拍摄角度固定,并不能看到他对面坐着的人。

&ep;&ep;只能听到一把沙哑的嗓子,用标准的上东区英语问他说:“你来是为了什么?”

&ep;&ep;蒲又崇闻言,凤眸微挑,带着一点嘲弄的似笑非笑,语调淡淡道:“来杀你。”

&ep;&ep;不是回答。

&ep;&ep;而是通知。

&ep;&ep;那人笑了:“你已经是阶下囚了。”

&ep;&ep;“在干掉了你十几个手下之后。”

&ep;&ep;蒲又崇指尖转动间,已经将魔方复原。

&ep;&ep;鲜艳的色彩,回归本该归属的位置。

&ep;&ep;他随意地将魔方丢到桌上,魔方滚动着,最终停在了桌子中间。

&ep;&ep;朝上的那一面上,赤红一片。

&ep;&ep;“如果这就是你的世外桃源,不得不说,你活得更像是一只见不得光的老鼠。”

&ep;&ep;那人沉默,半晌,低声道:“你和你的兄长,丝毫没有相似之处。”

&ep;&ep;蒲又崇勾了勾唇角:“我的兄长是谦谦君子。”

&ep;&ep;“岇他的确是个君子,甚至连我这样的人,他都愿意和我结交。”那人叹息道,“其实我不想杀他。”

&ep;&ep;蒲又崇语调不变,似是只是随口问道:“他太啰嗦,我小时候被他念得太多,也会想找个人把他打晕。”

&ep;&ep;“他的关怀备至,令人如沐春风。如果不是……”那人忽然一顿,“你在套我的话。”

&ep;&ep;被看穿了,蒲又崇也不觉得失望。

&ep;&ep;只是微微一笑:“我已经是阶下囚了,还有什么事,不敢让我知道?”

&ep;&ep;可那人不再说话了。

&ep;&ep;视频里传来声响,是那人站起身来走了出门。

&ep;&ep;大门合拢,灯光也熄灭。

&ep;&ep;孔如琢看到蒲又崇坐在那里,像是一樽凝固的雕塑。

&ep;&ep;巍峨而冰冷,孤独却又执着。

&ep;&ep;他是故意失手被擒,为了寻觅到所有,曾经参与杀害他兄长的人。

&ep;&ep;他要的不是只有主犯伏诛,而是一网打尽。

&ep;&ep;“蒲又崇。”孔如琢望着视频中,他沉默的身影,忍不住轻声道,“你那时,又在想什么呢?”

&ep;&ep;后面的几个视频都平平无奇,全是蒲又崇待在房中无所事事的画面。

&ep;&ep;若不是背景一直没变,孔如琢几乎要怀疑,他是在度假。

&ep;&ep;一点阶下囚的自觉都没有。

&ep;&ep;孔如琢望着屏幕中闲庭信步的蒲又崇,轻轻地笑了一下,这才按下了快进。

&ep;&ep;视频飞速向前,无数时光错落。

&ep;&ep;孔如琢指尖微微一颤,点下了暂停键。

&ep;&ep;光线明亮到几乎刺眼。

&ep;&ep;画面中,蒲又崇双手被缚在身后,坐在一张金属椅上。

&ep;&ep;他背脊挺直,白色衬衫领口处,蹭着一抹淡红的痕迹。

&ep;&ep;这一点艳色,要整个画面都冰冷诡艳起来。

&ep;&ep;孔如琢下意识地握住自己颤抖的指尖,看着蒲又崇额上滚落下的汗珠,还有他脚边滚落的空药瓶——

&ep;&ep;他的颈中,一处针丨孔尚在渗血。

&ep;&ep;穿着白色制服,像是医生的人站在他的面前,用手电筒照射他的瞳孔,观察他的状态。

&ep;&ep;而后转头用俄语说:“已经可以了。”

&ep;&ep;孔如琢没有学过多少俄语,能听懂一点也是因为之前拍戏时候有所涉猎。

&ep;&ep;她有些费力地听医生下命令,似是要人通知,可以进行下一步了。

&ep;&ep;下一步要做什么?

&ep;&ep;答案很快就揭晓了。

&ep;&ep;又是几个穿着白色制服的人,其中一个,手里拿着一只白银的吊坠,垂落下来,在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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