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崇面前轻轻地晃动。

&ep;&ep;催眠?

&ep;&ep;这场面有些好笑,可孔如琢笑不出来。

&ep;&ep;地上的药瓶,蒲又崇额上的汗,血液中检测出的莫名的化学成分,还有这些看似神棍,却又穿着医生制服的人。

&ep;&ep;是……吐真剂?

&ep;&ep;孔如琢从不惮用最大的恶意去揣测这些人,哪怕他们看起来文质彬彬,像是在实验室做一项试验一般,耐心而滑稽地晃动了近五分钟吊坠。

&ep;&ep;随着时间的流逝,蒲又崇额上的汗一颗颗滚落,几乎打湿了领口,而他呼吸粗重起来,似是忍受着极大的痛苦。

&ep;&ep;终于,最开始那个人说:“问吧。”

&ep;&ep;孔如琢以为他们要问关于蒲家的私密,可拿着吊坠的人,问出的问题却令人啼笑皆非。

&ep;&ep;“你的妻子是谁?”

&ep;&ep;蒲又崇垂着眼睛,没有回答。

&ep;&ep;那人又问:“你爱你的妻子吗?”

&ep;&ep;漆黑的眼睫轻轻一颤,蒲又崇缓缓抬起眼来。

&ep;&ep;那人重复:“你爱你的妻子吗?我听说她很美丽,你现在能在脑海中想象出来她的样子吗?”

&ep;&ep;人体的奇妙之处就在于,越是想要控制不去想象,却反倒会立刻在大脑中描绘。

&ep;&ep;蒲又崇皱起眉来,终于开口:“你们想要做什么?”

&ep;&ep;那人没有回答,展开手中的一张图片。

&ep;&ep;那竟然是孔如琢的照片。

&ep;&ep;蒲又崇的瞳孔收紧,冰冷的戾气弥漫,似是脱去伪装的兽,这一刻,将要择人而噬。

&ep;&ep;“你们要对她做什么?”

&ep;&ep;“我们不会对你的妻子做任何事情。”医生将照片挂在他的面前,而后说,“现在,回忆你和她最美好的过往吧。”

&ep;&ep;话音落下,医生按下一旁的按钮。

&ep;&ep;淡蓝色的电流通过椅子,不足以致命,只会带来最刺骨的痛。

&ep;&ep;以蒲又崇的毅力,也发出一声闷哼。

&ep;&ep;医生的声音,还阴魂不散地响着:“回忆你和她的美好过往。你爱她吗?可你每当想起她的时候,都会带来痛苦。”

&ep;&ep;电流停止,不过须臾,便又被开启。

&ep;&ep;痛苦一次次被拉长,每一次,都如同望不见尽头的永恒。

&ep;&ep;医生的声音变得诱惑:“这份爱这么痛苦,你还要继续爱她吗?”

&ep;&ep;“只要你不爱她……你就不会痛苦了。”

&ep;&ep;手指死死握紧,孔如琢发不出任何声音。

&ep;&ep;她无力阻止录像中的一切,只能任由曾经发生过的事情,按照既定的事实,继续向前。

&ep;&ep;医生还在蛊惑着:“那些回忆,也没有那么幸福对吗?只要你说,你不爱她,我就立刻停止你的痛苦。”

&ep;&ep;这个实验……很荒唐,也很残忍。

&ep;&ep;用巴浦洛夫训练狗的方式,来训练一个人。

&ep;&ep;将孔如琢和痛苦对等,又用结束痛苦来诱导蒲又崇说出那句“不爱”。

&ep;&ep;不管真心还是假意,只要蒲又崇开口,心防的崩溃,便再也不会止住。

&ep;&ep;孔如琢望着蒲又崇。

&ep;&ep;他像是将要碎裂的冰山,又或者布满了裂痕的玉石。

&ep;&ep;电击的痛苦,令他颈中同手臂上,都浮起狰狞的血管脉络。

&ep;&ep;唯有一双眼睛,仍旧如星月日炎,明明不可逼视,冷得令人心生畏惧。

&ep;&ep;第一个人声音有些颤抖,用俄语说:“让他把头转开”

&ep;&ep;有人上前,刚要触碰蒲又崇。

&ep;&ep;刚刚还看起来脆弱至极的蒲又崇,猛地抬手,攥住了那人伸过来的手,而后向下一折。

&ep;&ep;骨骼断裂的声音传来,一道响起的,还有那人吃痛的惨叫声。

&ep;&ep;手铐不知何时被他弄断,此刻从他的腕上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