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嘉虞气得脑袋都嗡嗡响:这金兰殊是真的蠢,还是故意的?

&ep;&ep;金兰殊这人特别踏实,说了还有事,就是还有事,回到了酒店房间,马上就打开电脑,开始和夔龙总部的视频会议。会议结束之后,夔龙老总单独和金兰殊私聊,问他:“嘉虞那孩子还成吧?”

&ep;&ep;“他才上班第一天。”金兰殊说,“我没法评价。”

&ep;&ep;夔龙老总心想:妳妈客气话还不会说两句么?

&ep;&ep;“嗯。”夔龙老总又道,“他年轻不知事,还劳烦你多多照顾他的。”

&ep;&ep;金兰殊心想:你不是叫我别把他当你亲儿子,尽管使唤就行么?

&ep;&ep;当然,金兰殊也不至于听不懂人话到这个地步。他当然知道自己既然还在夔龙打工,就不适宜太得罪老板。平时有理的时候顶两句散发散发就算了,平常该干嘛还是得干嘛。

&ep;&ep;“知道了。”金兰殊说,“我会的。”

&ep;&ep;夔龙老总才放心地结束了通话。

&ep;&ep;另一方面,宋风时则忐忑不安。

&ep;&ep;他根本不知道嘉虞是谁,只是看那嘉虞男生女相、妖里妖气,真的是非常讨人嫌。

&ep;&ep;“八成是个狐狸精!”宋风时难得地脸露怒色,还拍了拍汽车的方向盘,“真让人生气!”

&ep;&ep;但是,宋风时自问好像也没有生气的立场吧?——而这一点,正正又是最让宋风时憋屈的。

&ep;&ep;难道我要冲上去“抓奸”吗?

&ep;&ep;人家金兰殊还是“钻石王老五”呢,和一个小男生干点什么,也算“奸”?我抓个什么“奸”?只怕是抓破自己的脸面罢了!

&ep;&ep;像我宋风时这样知书达理的人,怎么可以做这种事呢?

&ep;&ep;这是绝对不可能的。

&ep;&ep;十分钟之后,宋风时站在了金兰殊的酒店房间门外,犹豫着该敲门还是用房卡直接划开门。

&ep;&ep;算了,他不但是我的床伴,更是我的老板,我总不能不给点面子的。

&ep;&ep;宋风时选择了按门铃。

&ep;&ep;金兰殊很快前来开门,看到了宋风时,脸上露出了惊讶之色——惊讶之中还夹杂的几丝慌乱被敏感的宋风时捕捉了。

&ep;&ep;“怎么了?”宋风时像是审视犯人一样死盯着金兰殊的脸,“我能进去吗?”

&ep;&ep;金兰殊干咳两声:“进来吗?嗯,现在吗?”

&ep;&ep;宋风时越发觉得金兰殊心里有鬼,便更有些气恼:“是的,是有什么不方便?”

&ep;&ep;“嗯……”金兰殊道,“倒也不是……”

&ep;&ep;“是不是里面有什么?”宋风时试探地问,“有什么不能让我看到的?”

&ep;&ep;“啊……”金兰殊的表情,就是被说中了。

&ep;&ep;宋风时又恨又气,还有些伤心,半晌怒气消了,就觉得难堪:“那算了,我走吧。”

&ep;&ep;这话说得伤感。

&ep;&ep;宋风时仿佛要放弃了什么似的。

&ep;&ep;金兰殊也不知宋风时怎么忽然伤心起来了,便忙拉住他,说:“这个……确实是我没处理好我们的……”

&ep;&ep;宋风时的心猛然往下沉:“没处理好……我们的什么呢……?”

&ep;&ep;“嗯,我们的那盆花儿。”金兰殊语气有些抱歉,“好像被我养死了……”

&ep;&ep;宋风时睁大眼睛:“花儿?”

&ep;&ep;“对,就你上次带来的那盆。”金兰殊索性拉着宋风时往房里走,指着窗台上那棵枯死的蝴蝶兰,“你瞧。”

&ep;&ep;宋风时此刻果然是哭笑不得。

&ep;&ep;“嗯……”宋风时说,“你自己养啊?为什么不叫酒店侍应帮你呀?”

&ep;&ep;“他们哪懂啊?”金兰殊答,“我都养不好,他们能养好吗?”

&ep;&ep;宋风时真真是无言以对了。

&ep;&ep;事实上,金兰殊这么说也自知没有道理。实情是侍应生尝试帮金兰殊伺候蝴蝶兰,却被金兰殊训斥:“请不要碰这盆花!”态度相当谨慎而珍重,侍应生自然不敢得罪这位vip。没想到,金兰殊最近太忙,经常泡办公室,也忘了照顾蝴蝶兰,服务员看见了也不敢碰,最后就眼白白看着鲜花枯萎、感叹世事无常了。

&ep;&ep;这样的情由,死要面子的金兰殊自然是不能和宋风时坦白的。

&ep;&ep;宋风时不明就里,但也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ep;&ep;因为他原本心上的头等大事乃是那个妖里妖气的汉子。

&ep;&ep;宋风时正愁不知怎么提这件事,却听见门铃又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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