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走了。”苍星垂说,朝城镇的方向飞去了。

&ep;&ep;苍恕一愣,跟上了他。

&ep;&ep;·

&ep;&ep;人间新年刚过不久,街上的爆竹残渣还未扫净,许多人家门前的大红灯笼也未撤下,但是无论是昨天还是今天,这座小城里都没什么年味。

&ep;&ep;年前,远在京城的动荡也殃及了这里。究竟有没有废太子余党逃到了这里,城中的老百姓不知道,他们知道的是,钦差日日在闹市纵马而过,挨家挨户搜查有无窝藏朝廷要犯。

&ep;&ep;那些日子已经过去了半月有余,可直到现在都还人心惶惶,整个城这个年都没能过得好。

&ep;&ep;苍恕跟着苍星垂在街上转了两圈,倒是瞧见了一个卖糖葫芦的小贩,可并不是把糖葫芦扔给苍星垂就跑了的那一个。

&ep;&ep;也许这些糖葫芦小贩互相是认识的。抱着这样的希望,苍恕拦住了这个小贩,给了他一粒碎金,向他打听那个小贩的下落。

&ep;&ep;小贩得了碎金,殷勤得过分,拼命回想,把自己知道的都抖干净了:“昨晚在隔壁巷子里卖糖葫芦的?是不是长得尖嘴猴腮?我知道他,原本是这一带游手好闲的一个混子,这个冬天不知怎的卖起了糖葫芦,大约是他娘和老子留下的那点遗财总算被他糟蹋光了吧。可也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今天他可没来!二位公子要实在想找,他这个点不是在家里睡觉,就是在春红楼还没出来呢。”

&ep;&ep;小贩说了个大概地方,苍恕道过谢,和苍星垂一起往春红楼去了。

&ep;&ep;他们没那个工夫天天守在街上等,既然都来城里了,还是尽快找到人把钱补上直接了结此事。

&ep;&ep;春红楼是一个喝花酒的地方,楼上也有几间客房,生意主要是晚上红火。这会儿才是午后,楼下大厅里冷冷清清,倒是楼上的客房有一半都是满的,那是昨晚春宵苦短到天明的客人们此刻还未起身。

&ep;&ep;苍恕和苍星垂隐去身形,隔着门板一个房间一个房间地查看过去。虽然早知下界有这样的地方,见怪不怪,但这样亲临现场还是第一次。苍恕有些不适应地微微蹙眉,想着一会儿隔空将钱塞进那人的口袋就走。

&ep;&ep;“他在这。”苍星垂站在一扇门前说。

&ep;&ep;“嗯?找到了吗?”

&ep;&ep;苍恕走过去,从袖子里摸出一粒碎金,正想隔门送进去,只听苍星垂继续说:“先别。”

&ep;&ep;“怎么了?”

&ep;&ep;“这间房里有两个男人。”

&ep;&ep;第17章调戏

&ep;&ep;从人类诞生起,慈悲神就看顾着这方土地,谈不上无所不知,但也比任何人都见多识广。

&ep;&ep;别说是两个男人了,数万年里他亲眼见过、亲耳听过、亲手处理过太多奇事,什么仙妖结合生下半人半妖的,人鬼殊途闹得地府不宁的,相比之下,一个青楼房间里有两个男人实在算不上什么令人惊奇的事。

&ep;&ep;可是这话由苍星垂说出来,苍恕仿佛被烫了一下,不由往后退了一步。先前被苍星垂几句话一搅和,好不容易压下去的心思又冒了出来。

&ep;&ep;里面有两个……两个男人啊,会不会也有一个人揽着另一人的腰……

&ep;&ep;苍星垂还站在那门前。一扇凡间的门对于神魔来说不算什么障碍,略施小术,里面的景象便一览无遗,他们就是这样一路检查过来的。苍恕见苍星垂不但站着不走,甚至还颇为玩味地看着门里,不知为什么,忽然产生了一种羞耻感,仿佛是自己在偷窥别人的……那种事一样。

&ep;&ep;“我们先走吧。”他催促苍星垂,“别站在那里看别人的私事。”

&ep;&ep;“私事?”苍星垂哼笑了一声,“这私事说不定与你我都有关呢。慈悲神,你最好过来和我一起听。”

&ep;&ep;什、什么!苍恕呆住了,无法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他……他是被苍星垂调戏了吗?

&ep;&ep;生平第一次被人调戏的慈悲神失去了思考能力,木然地走到苍星垂身边。

&ep;&ep;“……废太子已经死了!他早就是光杆司令了,怎么可能还有那样的余部?分明是你这泼皮怕事,便想撂挑子不干了,编这瞎话来糊弄我!”

&ep;&ep;“哎哟,大人,是真的!那黑衣人的功夫就同神仙似的,从天而降!”

&ep;&ep;只听了这两句,苍恕就知道自己完全想岔了。

&ep;&ep;他默默伸手拂过自己双眼,让自己能看见门那面的情景。

&ep;&ep;里面确实是两个男人,不过都好好地穿着衣服。一个尖嘴猴腮,穿着粗布衫做小贩打扮,另一个则用一块黑布蒙着面,只能看到一双阴沉的吊眼。

&ep;&ep;“他说的光杆司令是那个将军。”苍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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