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给苍恕讲前情提要,“就是那个韩什么,我忘了。”

&ep;&ep;苍恕点点头,没来得及说什么,那尖嘴猴腮的小贩“嗷”的一嗓子哭号上了。

&ep;&ep;“大人,您不知道啊!那人仿佛是从天上飞下来的,一落地就直直地冲着我来了!要不是我机灵,一把将手上的糖葫芦杆扔了出去,又跑得快,怕是要当场没了!您说……废太子和韩将军的人都被一网打尽了,那会不会是神仙下凡来……来找我算账了?”他说着发起抖来,“之前是我上报了韩将军来城里卖东西的消息……”

&ep;&ep;苍星垂“啧”了一声:“无知凡人,竟把神和仙相提并论,好在我已经不是神了,不然这一万年光是听凡人祷告我就得气绝身亡。”

&ep;&ep;凡人修仙,这是战神与慈悲神最初分歧的源头,苍恕不想在这里吵架,于是装作没听到这句,只说:“我昨晚还觉得奇怪,一般人看见天神从天而降,高兴得跪下许愿还来不及,怎么会被吓跑?原来是这人做了亏心事。”

&ep;&ep;“住口!”蒙面人厉声说,“什么神仙下凡?神仙下凡又怎么会帮着叛党逆贼?”

&ep;&ep;“神和仙都没帮,是魔帮的。”苍星垂懒散地说。

&ep;&ep;苍恕忍不住看了他一眼:“好好听,别打岔。”

&ep;&ep;尖嘴猴腮颤抖着说:“不是说十一皇子降生时有神谕,世间重见光明……”

&ep;&ep;“胡说八道!分明是因为当今圣上,当时的四皇子日日祈祷,慈悲神有感于他的诚心,血云才散去的!”

&ep;&ep;苍星垂一听这话,又想出口嘲讽,被苍恕瞪了一眼,不情不愿地吞回去了。

&ep;&ep;蒙面人接着放缓语气道:“今上设立天耳卫已有一年,如今国内大大小小的省城里都有天耳卫活动,探听情报,可只有我立了大功!虽然功亏一篑,没能抓到那叛将,但他不死也定然残了,逃不了多远,极有可能还在附近。你先前上报叛将消息的功劳,我没忘,到时候去京城复命,自然会向圣上提起……”

&ep;&ep;“真的吗!”尖嘴猴腮眼前一亮,谄媚道,“大人,小人就知道给您办事准没错!那圣上会赐我多少银子?”

&ep;&ep;见他这副贪婪的市井小民嘴脸,蒙面人的眼里闪过一丝不屑和厌恶,但仍然说:“自然是你一辈子都花不完的银子……这得要事情办成了才行!叛将还没抓到,小皇子也不知去向,你要继续扮成小贩在城里打探消息,知道吗?等抓到了人,解决了圣上的心腹大患,我会记你头等功。”

&ep;&ep;苍星垂在神识里传音:“哼,怕是头一个被杀了灭口吧。”

&ep;&ep;这“天耳卫”行事鬼祟又阴毒,怎么想这个线人也不会有好下场,只是这个边陲小城里无人可用,才接触了他罢了。

&ep;&ep;“我……”尖嘴猴腮舔了舔嘴角,想到一辈子花不完的银子,可想着昨晚的事又惜命后怕,正踌躇着,那蒙面人道:“用不着胡思乱想什么神仙不神仙的,我就告诉你也无妨——废太子死前,身边有一支暗卫队,是他训练来谋反用的一帮死士,个个功夫了得,飞檐走壁不算什么,昨晚你见到的多半是废太子的余党。”

&ep;&ep;苍恕摇了摇头。这个“天耳卫”透露了这么多的信息……这是已经把眼前的人当作死人了。

&ep;&ep;门里门外,三个人都用看死人的眼神看着他,偏这尖嘴猴腮扮作小贩之人自己不知大难临头,甚至还安心了些,连忙问:“大人,那您会找人抓他的吧?”

&ep;&ep;蒙面人不耐烦道:“自然。”

&ep;&ep;“好好,那就好啊。”尖嘴猴腮连连点头,眼里透出些精明来,“大人,那这是不是也算我给您立了一功?之前可不知道废太子还有余党呢!不是说太子最厉害的一个护卫都知道翻盘无望,死在大牢里了,还是捅死废太子后自尽的……”

&ep;&ep;蒙面人冷冷道:“乱嚼天家的舌根,你是不是不想要脑袋了?”

&ep;&ep;“不、不敢,大人,我说错话了……”

&ep;&ep;接下来那蒙面人又一阵敲打,叫他盯紧街巷,多多留心外来可疑之人云云,没什么好听的了,苍星垂和苍恕从阁楼的窗户飘然离去。

&ep;&ep;“还好,他们误将你当成了会武功的凡人。”苍恕说。

&ep;&ep;“这叫还好?”苍星垂沉着脸,“这叫侮辱!”

&ep;&ep;苍恕安抚他:“牺牲自我,成全大局。你我在此养伤之事牵扯到两界的几位神君和魔尊,有关天下大局,不要轻易暴露于世间才是最重要的。”

&ep;&ep;“合着你听了半天,就关心这个了?”

&ep;&ep;苍恕一头雾水:“那不然……我们为什么要听?”

&ep;&ep;苍星垂看着脚下的春红楼,语气危险地说:“原来就是这个小人害得本尊被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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