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话音刚落,苍星垂忽然感到身上的毛团一僵,不由警惕道:“怎么了?”

&ep;&ep;他的观察角度比苍恕的还要矮,以为苍恕看到了什么要紧的事情。

&ep;&ep;“……好像有血溅到我身上了。”苍恕说。

&ep;&ep;苍星垂无语道:“不就是溅了几滴血?你别在我身上乱动!”

&ep;&ep;苍恕只能不动了,很不舒服地说:“可是我背上的毛好像粘在一起了。”

&ep;&ep;“你怎么这么多事……”

&ep;&ep;两只仓鼠正纠结毛毛的事,那一头,两个人类的厮杀也接近了尾声,只听“扑通”一声,杀手头子痛苦地捂着血流不止的胸口,倒向雪地。

&ep;&ep;紧接着又是一声闷响,听着是将军也倒下了。

&ep;&ep;不知是谁手上的刀跌落到一边,刀柄先着地,然后刀刃直直向着关着黑白仓鼠的笼子的方向倒去。

&ep;&ep;——不,角度稍偏了一点点,倒下来并不会砍到笼子。

&ep;&ep;电光石火之间,没有任何交流,一黑一白两只毛团同时做出了反应,他们向刀刃落下的方向奋力一跃,一齐撞在了笼子的一侧!这雪地里的小笼子被两只仓鼠撞得偏移了一点点距离,但是只这一点点,也足够了。

&ep;&ep;下一个瞬间,倒下的刀刃不偏不倚砍在笼子门的插销处,并不复杂的锁门机关应声而断——门,打开了。

&ep;&ep;苍恕与苍星垂立即都重新有了天地感应,虽然凡间灵气稀薄无比,但聊胜于无,总比刚才与真的仓鼠毫无差别来得好。

&ep;&ep;两人出了仓鼠笼,第一反应都不是去看院子里的战况——说实话,即便他们都身负重伤,又失了神力,凡间也无多少灵气可供化用,但只要天地感应回来了,只凭着这稀薄到对他们来说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灵气,任凭武功多么高强的凡人都无法对他们造成威胁。

&ep;&ep;他们做的第一件事,是双双用意念捏了一个诀。几乎是同时,一黑一白的两只毛团原地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身穿墨黑魔衣和雪白神衣的两个男人。

&ep;&ep;这个简陋的小院里一片狼藉,地上铺满白雪,又洒满鲜血,还倒着六个不知死活的壮年男子。然而此时若是有人途经此地,恐怕半点都不会留意到这院子里发生的惨烈搏杀——因为站在院子中央的这两个男人皆长身玉立,俊美绝伦,一个高贵华丽,眸含锐利焰光,一个飘然出尘,泠泠如雪山之泉,俱是凡间绝无可能出现的绝世之姿,但凡有人目睹了他们的容貌,便很难再分出半点心神去看周围。

&ep;&ep;两人对视了一眼,彼此都心知肚明,这样急着恢复真身,是怕对方抢先一步,然后对还是仓鼠的自己不利,所以即便有些勉强,也要强行化为人形。

&ep;&ep;早晨的休战协议是要一齐脱身,如今已经算是脱身了……

&ep;&ep;他们久久对视,苍恕不是个主动的性子,苍星垂便开口说:“慈悲神,是你先出手,还是我?”

&ep;&ep;他果然还是想打,哪怕他自己身上的伤比苍恕的还要重。苍恕心中一叹,知道他对杀掉自己这件事的执着,稍稍环顾四周道:“等会儿找个无人之处吧。在那之前,还有一件事……魔尊,你帮我看一下。”

&ep;&ep;他说着背过了身,苍星垂一头雾水:“看什么?”

&ep;&ep;苍恕万分纠结地说:“我还是觉得我的毛粘着……我背后有没有血?”

&ep;&ep;第7章洁癖

&ep;&ep;苍星垂此人虽然好战,且极其执着于杀死苍恕,然而他行事磊落,绝不屑于偷袭一类的战法,这一点苍恕已经在过去的一年里领教过了。有几次苍恕因为神力透支过多,被迫藏身休憩,苍星垂找来后不但不乘人之危,还非要将他摇醒,确保他意识完全清醒之后才开始打。

&ep;&ep;因此他才会毫不担心地转过身去,把自己的后背曝露给苍星垂。

&ep;&ep;苍星垂无语地说:“这能看出什么?神衣又不会沾上凡血,除非你脱了衣服给我看。”

&ep;&ep;苍恕仔细考虑了一下,觉得脱衣服给他看不大合适,只好失落地转回身,但仍然十分在意自己背上到底有没有沾血。

&ep;&ep;即使是在神界也鲜少有人知道,这是慈悲神为数不多的小毛病之一:他有严重洁癖。

&ep;&ep;看他一脸别扭的样子,苍星垂嘲道:“一万年过去了,你这太爱干净的毛病还没治好?”

&ep;&ep;苍恕一愣:“你怎么知道?”

&ep;&ep;“慈悲神可真是贵人多忘事,我们曾是邻居,你忘了?”苍星垂似乎回忆起什么不好的事,咬牙切齿道,“有一次你来第三重天,非说我的黑玄晶浴池看着不干净,逼着我换了白明玉的,从那以后我的浴池亮得晃眼,我都没兴致在浴池……享乐了!”

&e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