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谢天枢抬起头,望着大雄宝殿里那尊巨佛金身:“那人是慕秋华。”

&ep;&ep;“什么?”四个晚辈异口同声。

&ep;&ep;莫金光惊诧不已,温小棠陷入沉思,周梨险些忘记,六大派还不知道慕秋华的真面目。

&ep;&ep;现在小楼已不问世事,没人知道金陵的那座山门里究竟发生何事。

&ep;&ep;莫金光不可置信地摇头,凝视佛陀时,露出困惑不解的表情,又转头看温小棠,似乎想求解与他,他一贯觉得温小棠聪慧异常,比自己的脑袋灵光很多。

&ep;&ep;温小棠嗓音低沉地说:“当年在小楼,楚墨白与慕秋华对峙时我便觉得很奇怪了,可惜,那时候众怒难平,我不好说什么。”

&ep;&ep;那时候他冷眼旁观,看了一场闹剧,那场闹剧里漏洞百出,温小棠觉得自己不是唯一一个看出破绽的人。

&ep;&ep;比如陆奇风,那老狐狸打得一手好算盘,煽风点火地把矛头都引到楚墨白身上,借机除掉这个早已看不顺眼的后辈,再对小楼落井下石,逼迫小楼在舆论里关闭山门,于是青城派摇身一变,成武林之首。

&ep;&ep;可惜现在青城派的下场比小楼惨烈百倍。

&ep;&ep;温小棠不动声色地冷笑了一下,当年他手无证据,而且不想惹一身骚,没必要为楚墨白犯众怒给非鱼楼添麻烦,于是袖手旁观地看那些人把喜怒哀乐全上演一遍,个个逼真。

&ep;&ep;江重雪道:“我想慕秋华的坏字经已练到重要关头,这些年他一直靠春风渡和吸功挨过身体损毁阶段,但没有千年灵芝,终究无法突破坏字经的最后一关,他一定还会再来的。”

&ep;&ep;衍理思忖:“原来此人所用的就是坏字经,难怪邪异非常。方丈师兄,我看此人不取到千年灵芝,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ep;&ep;一辩点头:“我已叫僧众们加强守卫,几位师弟,这段日子辛苦你们,须得时刻警醒。”

&ep;&ep;“还有一桩事,”衍理看了看周梨,说:“这几日我们已对周施主多方考量,能不能就在此刻由方丈师兄决议,是否让周施主修习本门洗髓经。”

&ep;&ep;周梨屏住呼吸。

&ep;&ep;一辩与护寺禅师互相看看,走到佛像背面。

&ep;&ep;商议停当后,向周梨道:“从明日起,施主便可入藏经阁观摩洗髓经完本。”

&ep;&ep;周梨忽觉全身舒畅,说不出的喜悦,俯身向几人道谢。

&ep;&ep;藏经阁是个静雅的好地方,一张竹席,一面矮几,几上有烛,文房四宝齐备。

&ep;&ep;一辩亲自把洗髓经的古本取出,交到她手里。

&ep;&ep;她就坐在那张竹席上,挨个字读过去,闭目运气,不解之处拧眉思考。

&ep;&ep;周梨这一坐,就在藏经阁坐了三天,饭菜都由僧人为她送去。

&ep;&ep;她废寝忘食,急于想把洗髓经弄懂,可越着急,越不得法门,从前那残本她不知是洗髓经,随性去练,心无挂碍,反而练得十分融会贯通,没想到此刻手里有了完本,反而生出了阻碍。

&ep;&ep;她把不解之处一一抄下,积攒了几页纸之多,准备去请教方丈。

&ep;&ep;谁知搁笔时,一阵头晕,胸中似有胀气凝结。

&ep;&ep;她脸色一下子不好:“糟了,难道我运气运错,走火入魔了?”

&ep;&ep;“你这不叫走火入魔,”一个声音淡淡传来,“叫做累了。”

&ep;&ep;周梨吓了一跳,抬眼看去,江重雪倚在一排书架旁,怀抱金错刀,嘴角斜起。

&ep;&ep;藏经阁外依稀又入夜了,昏昧灯火里,江重雪身姿浓重,垂着眼睛看她,低低地笑:“你可知你已经几天没睡过觉了。”

&ep;&ep;“是么。”周梨拍了下头,哎哟叫唤,拍疼了。

&ep;&ep;江重雪哭笑不得,走到她身边坐下。

&ep;&ep;她分了一半竹席与他,嘻嘻一笑。本来不觉困,被江重雪一说,连打几个哈欠。

&ep;&ep;江重雪把肩膀送出,她顺其自然地抱住,靠在上面小憩片刻。

&ep;&ep;几天没睡,一闭眼就打呼噜。

&ep;&ep;江重雪放软了身体,尽量让她靠得舒服。

&ep;&ep;周梨一睡就睡了半个多时辰,口水滴下来的时候才惊醒。

&ep;&ep;看到江重雪的肩头湿了一小片,她连忙装着闭起眼睛,当这一切没发生,悄悄把脸蹭在自己的口水上,试图把衣服焐热,不让江重雪察觉出来。

&ep;&ep;江重雪感觉到她的动静,也不去看,只拍了拍她的头,很轻的,温柔无比。

&ep;&ep;周梨被他拍得舒服,又往他肩窝靠近,她的头发摩擦着江重雪的脖子,怪痒的,江重雪闪避着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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