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谢天枢抬起头看他半侧身影,眼角提起:“情儿?”

&ep;&ep;哥舒似情隐藏的嘴角勾了一下,趁势挥掌,被谢天枢举手握住,同时去扯他脸上面纱。

&ep;&ep;哥舒似情挡了几下,终究非他敌手,面纱扯落,夜色寂静,父子两四目相对。

&ep;&ep;突然,衍理与另一名黑衣人从药塔战到了外面,那黑衣人偷灵芝不成,破门而出,与地上一滚,即刻弹身飞起。

&ep;&ep;衍理宽袖一扬,手掌抓住他后脚跟,把他从半空扯下来。

&ep;&ep;谢天枢看哥舒似情一眼,先去为衍理助阵。

&ep;&ep;哥舒似情撇嘴,此刻不逃更待何时。

&ep;&ep;他足不点地地飞了几个起落,却忽然又停下,站定身姿后想了想,暗骂一声,又莫名其妙地飞了回去。正巧看到那黑衣人挣脱开了衍理的纠缠,打伤了守塔的沙弥,趁衍理抱住沙弥之际,转身即逃。

&ep;&ep;谢天枢从一侧包抄上去,与那名黑衣人在屋顶上追逐。

&ep;&ep;哥舒似情紧跟在谢天枢身后,这两人轻功都绝佳,他要跟上着实吃力。

&ep;&ep;守夜的武僧已听到打斗,敲响了寺钟。钟声洪亮地响彻山谷,低沉又恢弘。

&ep;&ep;哥舒似情没有追上,他失去了谢天枢的踪影。

&ep;&ep;极目四望,满地树影惶惶,一个人影也无。

&ep;&ep;那黑衣人武功不低,绝对在自己之上,且能与衍理打个平手,谢天枢与那人动手,会不会有什么问题,他轻轻皱眉。

&ep;&ep;忽然,远处古道上传来笛声,哥舒似情赫然抬首。

&ep;&ep;这曲子他也会吹,谢天枢更是时常吹起,但此刻吹笛子的人并非谢天枢。

&ep;&ep;曲子做了变调,音节都拔高几度,尖锐刺耳。

&ep;&ep;哥舒似情吹这首曲子,习惯降音,这人却是高音。音律往上扬了之后,便让人觉得好好一首曲子,听得人头皮发麻。

&ep;&ep;哥舒似情往笛声处飞去,片刻,笛声戛然而止,他在古道上看到了谢天枢,松了口气。

&ep;&ep;谢天枢站在月下,低头看着手中一物,黑衣人不见踪影。

&ep;&ep;哥舒似情望了望,问:“人呢?”

&ep;&ep;谢天枢道:“逃了。”

&ep;&ep;他嘲笑:“也有你追不上的人?”

&ep;&ep;谢天枢低着头,手里多了一管笛子,那笛子是墨黑的,浮着一层月色,郁郁寡欢。

&ep;&ep;笛子上有剑痕,似乎曾经受过重创,但这笛子的主人却没有丢弃它,还把它修好了。

&ep;&ep;乍看之下,它已陈旧,但保养得宜,音色还算中等水准。

&ep;&ep;人是逃了,但那人留下了这管笛子。

&ep;&ep;谢天枢久久地看着它,哥舒似情道:“你虽然喜欢笛子,但这笛子是别人的东西,你也不至于这么爱不释手吧。”

&ep;&ep;“这不是别人的东西,”谢天枢脱口:“这是我做的。”

&ep;&ep;他说完,觉得不对,又改口:“不,的确,不是我的东西。”

&ep;&ep;笛子虽是他亲手雕刻完成的,但他已经将这笛子送了出去。

&ep;&ep;送出去的东西,自然就不再是他的了。

&ep;&ep;却没想到几十年后,这笛子竟然还能轮回到他手上。

&ep;&ep;他反手把笛子负在身后,脑中已描摹出那人始终微笑的轮廓。

&ep;&ep;谢天枢明白,那人留下这笛子,是在向他道一句,好久不见。

&ep;&ep;第100章练功

&ep;&ep;寺庙的钟声响了十下,是有敌入侵的意思。

&ep;&ep;半夜三更,众人皆被惊醒。

&ep;&ep;周梨和江重雪赶去大雄宝殿,途遇莫金光和温小棠,四人结伴,听僧侣说有贼人偷入寺中窃药,打死了一个沙弥。

&ep;&ep;灯火明亮,方丈与护寺禅师都已在殿中,周梨进去时,闻到熟悉的怪香味,那是哥舒似情身上的脂粉味药味毒味混合在一起的味道。

&ep;&ep;她一闻之下奇怪地转过头,没想到真的会看到他,震惊:“你怎么在这里?”

&ep;&ep;哥舒似情风情地眨眼,被几个武僧用木棍交错卡住脖子,尚有心情微笑:“丫头?你怎么也在这和尚庙里?难道是看破红尘要出家?那也该去尼姑庵才对呀。”

&ep;&ep;周梨没功夫听他闲扯,武僧不肯放下棍子,牢牢抵住他,周梨向他黑下脸:“偷药杀人的不会就是你吧?”

&ep;&ep;哥舒似情一笑,懒得多费口水来解释。

&ep;&ep;谢天枢站在一旁,也不求情。入寺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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