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她自己倒是说得开心:“唔——还别说,你俩挺般配的,一个鳏夫,一个寡妇。”

&ep;&ep;周梨和王许一愣,下意识对视一眼,又飞快收回视线。

&ep;&ep;正此时,身后又传来个声音:“王大哥,原来你在这,可叫我好找。”

&ep;&ep;众人循声望去,却见一个长衫男子已走到他们面前。

&ep;&ep;“三叔?”

&ep;&ep;周梨和王许异口同声道。

&ep;&ep;沈越扯了扯嘴角:“……”

&ep;&ep;……确实挺般配的。

&ep;&ep;王许诧异道:“三叔找我?”

&ep;&ep;沈越道:“家里的八仙桌坏了,想请你修补一下。”说这话时,他冷着眼盯着吴娘子。

&ep;&ep;王许没作他想,满口答应,说当即就能去修补桌子。

&ep;&ep;吴娘子见周梨身侧,左右一边站了个男子,一个长衫儒雅,一个精壮健硕。都拿冷眼看着她,她不禁心生怯意。

&ep;&ep;再看周梨,如一朵娇花衬在绿叶间。心里越发不是滋味,瘪瘪嘴,转身往自己摊位走去,只是嘴里嘟囔道:“有什么了不起,还不是个寡妇。”

&ep;&ep;声音不大,却足以让人听见。

&ep;&ep;王许有些怒了:“吴娘子,大家都是乡里乡亲的,说话何必那么刻薄?”

&ep;&ep;吴娘子停下脚步转过头,轻笑道:“我刻薄不刻薄关你屁事,你个鳏夫。”

&ep;&ep;“你!”王许被气到,就要上前理论,却被沈越拦下。

&ep;&ep;王许见沈越冲他摇了摇头,只好隐忍着,哼声生闷气。

&ep;&ep;沈越道:“何必同她置气,走,随我回家修桌子去。”

&ep;&ep;沈越把王许叫走了,吴娘子也没再来找周梨,只是时不时瞪周梨一两眼。

&ep;&ep;周梨才不在乎,认真卖着自己的吃食。

&ep;&ep;到了午时,她开始收拾摊子打算回家。不经意瞥见吴娘子那处,她看到有个灰扑扑络腮胡的壮汉趁着四下没人,摸了一把吴娘子的胸。

&ep;&ep;那吴娘子怔住了。随即就大骂那人。

&ep;&ep;那络腮胡切了一声道:“你卖个豆花穿成这样,不就是想让我摸吗?”

&ep;&ep;吴娘子气得不行。

&ep;&ep;周梨叹息一声摇摇头,不再看后续,推着车回村去了。

&ep;&ep;回去后,周梨随便炒了个素菜就着豆花吃了。她原本还想着沈越一个人在家,要不要送点菜过去。

&ep;&ep;王大哥应该已经离开了。

&ep;&ep;可转念想起吴娘子今日的话,送炒腊肉都送出了闲言碎语,她自己倒没什么,左右一个寡妇,也没想再嫁。

&ep;&ep;但人家三叔是秀才,万一中了举,那就能做官了。听说为官要考察名声的,她不能去给人家添污。

&ep;&ep;吃过饭,她到侧院的猫棚看了一眼,给阿橘的水碗里加了些水,就打算回房睡中觉。

&ep;&ep;可她刚走两步,就听到一个声音在叫她。

&ep;&ep;“阿梨。”

&ep;&ep;只一息之间,她就辨出了是谁。

&ep;&ep;她转身看向爬满丝瓜藤的院墙,心突突地跳起来。

&ep;&ep;“阿梨?”

&ep;&ep;大约是没听见她的回应,墙那边又唤了一声。

&ep;&ep;她带着小心翼翼:“三叔?”

&ep;&ep;“是我。”

&ep;&ep;“三叔有……有什么事吗?”

&ep;&ep;“倒是没什么大事,只是告诉你一声,我与衙门里的师爷是好友,他告诉我,甜水河边修了新码头,日后四洞子桥那里不许泊船了。”

&ep;&ep;周梨立马想到自己的板车生意:“那新码头修在哪儿?”

&ep;&ep;“修在下游七洞子桥那边。”

&ep;&ep;周梨沉默,去七洞子桥卖吃食,还不如去镇上近。

&ep;&ep;那头没听到回应,又道:“阿梨,我们书院院长家有处铺子出租,价格还算公道,你……有没有想过去镇上开店。”

&ep;&ep;周梨讶然:“我可以吗?”

&ep;&ep;“再过几日河边就有衙役来清场,那处的生意是做不成了,你手艺好,去镇上应该没问题。”

&ep;&ep;“租金多少钱?”

&ep;&ep;“五两银子一年。”

&ep;&ep;周梨一听,心里燃起的热情顿时息了下去:“多谢三叔,五两的话,对于我们家还是有点吃力。”

&ep;&ep;那边连忙道:“你若有意,我可以再去同院长说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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