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杜朝阳知道秦艾词有意说出后面这句话,倒是又给他多一重纵凶之罪,他也不解释,毕竟,婉言要嫁过去何府,说是姻亲,也不为过。

&ep;&ep;杜朝阳看向张公公,“送你家主子先回去。”

&ep;&ep;看着马车远远离去,杜朝阳才是冷着脸看向何卓,“等会我让管家统计好受伤的百姓,你须得一一登门道歉,若有其他损失,何家必须双倍赔偿!”

&ep;&ep;见杜朝阳说完,何卓哪敢不从,感觉点头,“是是是!”以为没事了,何卓腆着脸凑上前,道:“将军何必给周国公这么大面子,杜大将军何许人也,他周国公岂敢轻视,不给点教训怎行!”

&ep;&ep;这般纨绔子弟不知天高地厚,此时竟一丝胆怯都没有,伤马害人,好在马蹄没有伤到孩童!如此心狠阴毒心胸狭隘,怕是被何老纵坏了。杜朝阳显然没有想要搭理他,转身离去,看着杜朝阳的身影,何卓有些尴尬地站在原地。

&ep;&ep;“寻个机会,打断了他为非作歹的手!”走远后,杜朝阳低声对着身旁的管家说着。

&ep;&ep;管家赶紧点头应下,将军对何家多番包容,可惜这个何卓偏不开眼,得罪到她头上……

&ep;&ep;☆、第17章夜探

&ep;&ep;“嘶~疼!”

&ep;&ep;秦艾词一声倒抽气,抬手想抚上额间的红肿,又害怕疼,手臂生生顿在半空中,那因为疼痛而微微蹙起的双眉,让人看着心疼。

&ep;&ep;“好好地出个宫也能带了伤回来,以后再不许私自出去了。”秋蝉嘴里虽然斥责着,替长公主冰敷的手却是轻了几分,满眼的心疼。

&ep;&ep;“只是不小心磕着了。”带了几分委屈,秦艾词说着。

&ep;&ep;秋蝉无奈摇了摇头,长公主撒娇时,神情总有几分像已故的景荣皇后。想起景荣皇后,秋蝉不免伤感,她伺候了皇后半辈子,看过帝后一生的恩爱,也看过帝后对公主的百般疼宠,公主是先帝的第一个孩子,当年公主出世,整个大梁宫都洋溢着喜悦,可如今,大梁宫里还有多少人记得当年那个娇俏可人的小公主?

&ep;&ep;“青和已经一五一十交代了,今儿若没有杜将军,公主怕是得伤的不轻!若公主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奴婢有何颜面面对九泉下的娘娘!”

&ep;&ep;秦艾词抿着唇,或许在旁人眼中秋蝉不过一个老宫人,只有秦艾词自己知道,秋蝉姑姑是将她放在心坎上真心实意的疼惜,与如意青和并不一样。那年冬天,皇陵很冷,一连下了半月的雪,她病重卧床,秋蝉姑姑便是日日夜夜红着眼陪在她床头,那时她真的以为自己熬不过去了,想着去黄泉陪着父皇母后也好,也算是将这条命赔给了靖忱表哥!

&ep;&ep;可她奇迹般活了下来,她梦见了父皇和母后,母后斥责她,说皇弟还小,她身为姐姐,怎么扔下不满十岁的弟弟,父皇亦满眼心疼,搂着她,要她好好活下去,替父皇母后活下去......

&ep;&ep;秋蝉姑姑这些年替她操碎了心,她实在不想再让她忧心了,心中不免有些埋怨碎嘴的青和。

&ep;&ep;“公主……”青和正说着话走近,却见公主不善的眼神瞧着她,话语顿时卡在喉咙,有些不知进退。

&ep;&ep;“如意怎样了?”秦艾词转眼问着,青和这丫头本就单纯,藏不住事儿,也不该怪罪。

&ep;&ep;“如意姐姐扭了腰,太医说休息几天就没事了。”青和老实回答着。

&ep;&ep;点了点头,秦艾词继续道:“这几日让人好好照顾着如意,宫里的事情你和张公公费点心力,就别让如意再操心了。”若不是如意替她挡了那一下,这会儿该躺着下不来床的可就是她了!

&ep;&ep;“嗯!”青和应了声,随后站在原地有些尴尬,总感觉自己是不是犯了错?

&ep;&ep;“行了,你退下吧。”秦艾词说完,青和如释重负,转身便出去了。

&ep;&ep;“咦,怎么回事,不仅额头撞红了,脸颊上怎么也泛红了?”秋蝉本来正要将伤药放回药箱,却意外看见公主脸上、脖子上,有清浅的红印,霎时紧张起来:“怎么回事,公主还有哪里伤了,莫要瞒着老奴!”

&ep;&ep;秦艾词取过身旁的铜镜,镜子里的自己脸上有着浅显的红印,并不明显,她只道:“许是今儿日头太烈,晒红了,应该没事。”

&ep;&ep;这般说着,秋蝉才放心下来,一边收拾着药箱,一边说道:“以后还是别这样私下出宫了,太不安全了,有事召人入宫便可。”

&ep;&ep;腰间缠上一只玉璧,秦艾词箍着秋蝉,将脸埋在秋蝉后背,咕噜着说着:“姑姑,是不是不喜欢尹彦卿?”

&ep;&ep;秋蝉愣了愣,手中动作也慢了下来,许久没有说话。

&ep;&ep;“从我挑选了尹彦卿开始,姑姑就一直不甚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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