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伙房老军宋七,被请出伙房之后,一直很愤怒。

&ep;&ep;甚至他拒绝吃鸡,不论是蒸的还是煮的,或是叫化鸡。

&ep;&ep;“老子就是因为馋,想吃一口叫化鸡,才让那杀千刀的经略相公,骗出了伙房!”大抵在秦凤路,敢这么骂刘瑜的,也就是这一位了。哪怕是憋着气当时要翻脸的王韶或是高遵裕,还是当初看刘瑜极不顺眼的司马光,也不会这么骂。

&ep;&ep;刘瑜是早就知道宋七这么骂娘的,但他笑得很开怀:“随他去吧。”

&ep;&ep;然后他走去那新辟出来当作学堂的院子,对宋七说道:“七叔,一个好的细作,还是不能行快意事的。”

&ep;&ep;“你咬我啊!你杀我头啊!”宋七极为愤怒,一股子破罐子破摔的气势。

&ep;&ep;因为他有他的顾虑:“老子当年在辽国,骗了多少豪侠、高官,这些人的门生子弟遍天下,老子在伙房安渡晚年,屁事没有,谁也不会在意一个伙房的老军。你偏生要把我弄出来,还是什么培训细作的先生,呸,一旦被人知晓……”

&ep;&ep;“七叔,你要知道,这细作培训,可是一批又一批的,您老人家老当益壮,我看做上十年……”

&ep;&ep;宋七号称年轻时,是最好的细作,那也是人精,一听刘瑜的话,马上就知道轻重,拱手道:“先前不过说笑,甚么叫化鸡?那不过是个说辞罢了,能得经略相公看重,这残躯能为国效力,能为君父分忧,何其幸哉!”

&ep;&ep;刘瑜笑着点了点头:“看看今年带完这一拔,七叔就休息吧,我府里,阿全叔招呼不过来。”

&ep;&ep;看着刘瑜离去,老军狠狠吐了一口口水,回头却见着一个半大小孩在照壁后面盯着自己,宋七就郁闷了:“你叫什么名字?不去里面坐好,跑这里干什么?”

&ep;&ep;“小人叫剥波,剥波是主人的朗生。”看起来,剥波的宋话是新学的,很生硬。

&ep;&ep;不过所幸老军宋七能说熟练的各种方言,包括契丹语、青唐话等等,都不在话下:“剥波,你在这里做什么?”

&ep;&ep;“你要是背地里骂主人,剥波就弄死你。”少年很认真的说道。

&ep;&ep;老军和蔼地揉了揉他的脑袋,掏出一块麦芽糖给剥波吃。

&ep;&ep;剥波把糖放进嘴里,然后他就被吊起了,倒吊在木架上,推到院子里的那些少年面前,老军宋七很认真地对大家说道:“今天就是第一课,一个好的细作,不耍狠,不说狠话,哪怕下一秒要把他吊起来,抽他鞭子,我仍然会给他糖吃。”

&ep;&ep;刘瑜在照壁处听着宋七讲述,微微点了点头,宋七的理论性不够,没有一个系统性的结构,但他讲的细节,对于实用性来说,都很不错。这年头,讲究的是学了手艺,基本上就得给师傅送终的,所以宋七并不太愿意教给别人这些东西。

&ep;&ep;直至刘瑜许他到府里当管家,他才点头。

&ep;&ep;“你也去听课,听完之后,好好反省,你和白玉堂这桩情报,是否有更好,更隐蔽的传递方式。”刘瑜对跟在他身连接筑登羽城这么说道。

&ep;&ep;后者赔着小心,弯着腰准备进院子里去,却被刘瑜用折扇点住了肩膀:“我可以养你一辈子。”

&ep;&ep;没有等筑录羽城回过神来,刘瑜继续说道:“你可以什么也不干,就当个饭桶,真的,一辈子不愁吃喝。”

&ep;&ep;“或者,你有你的用处。你就算到了大宋,你仍然是我可以信赖的属下。你想清楚,到底要不要进去听课?”

&ep;&ep;筑录羽城莫名其妙就淌下泪,冲着刘瑜磕了三个响头,匆匆便进了院子里。

&ep;&ep;刘瑜点了点头,对身边的白玉堂说道:“他比你胜任细作这活计,你看看接下来,转去踏白司,跟姚武之一起?还是去西军?”

&ep;&ep;“某是相公手里的刀,相公要某去何处,便去何处。”白玉堂微笑着这么答道。

&ep;&ep;“那行,你就留在我身边吧。”刘瑜大概是明白了他的意思。

&ep;&ep;张商英不肯让刘瑜去军前,那刘瑜就在秦州张罗自己的事,包括这间谍学堂,就是他折腾的项目之一。

&ep;&ep;另外就是专治外伤的医馆,因为永兴军路那边的大商贾,做陕棉发了财的商人,给他送来的侍妾着实太多,所以刘瑜想了个办法,让她们学医,然后到这医馆里当医生,陪着来的丫环,就充当护士的角色。做得好的,自然就留下,做不好的,再给她们另谋出路。

&ep;&ep;“反正,这些小娘子,是肯定不能安排在家里的。我虽然喜欢美女,但却不敢收这样的美女。”刘瑜这是对着高俅吩咐。

&ep;&ep;为什么呢?因为刘瑜也不知道,这些美女里,有多少是商贾派来的暗探,他是绝对不敢放这样的人在身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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