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这一天朝阳升起,刘瑜尚着青袍,而暮色将至,他却终于可以将青袍换成绿袍。

&ep;&ep;因为他的寄禄官,从太子中允,特擢左正言,算是迈入了七品的行列。

&ep;&ep;除了升迁了品阶之外,皇帝还赐了酒下来。

&ep;&ep;刘瑜接旨谢恩之后,对探事司一众逻卒、入内院子道:“皇恩浩荡,愿与诸君共享之!”

&ep;&ep;便把皇帝赐下的酒,尽数倒入平日储水的大水缸之中。

&ep;&ep;别小看那已没什么酒味的一大缸水。

&ep;&ep;这就是皇帝的赏赐!

&ep;&ep;众人喝着那掺了酒的水,不禁低声欢呼起来。

&ep;&ep;先前的勾当皇城司公事魏岳,虽是身手了得。

&ep;&ep;但他在时,简单地说,对于间谍方面的业务能力,不怎么行。

&ep;&ep;其实魏岳更适合去沙场厮杀,而不是来逻捉细作,探知情报之类的工作。

&ep;&ep;所以皇城司人等,也少有被赏赐的。

&ep;&ep;想不到刘瑜刚来了半日,却就给大家博来这殊荣!

&ep;&ep;只不过刘瑜却就皱起了眉。

&ep;&ep;“先生何事忧患?”蔡京看着凑过来相询。

&ep;&ep;杨时是聪明绝顶的,扯了扯蔡京的袍角:“西夏人为何闹这一出?”

&ep;&ep;这案子没结啊!

&ep;&ep;尽管程颢执笔的奏折里,是说西夏人潜入东京,图谋不轨,欲行不忍言之事,其余内情正在刑讯之中。

&ep;&ep;但这十几个铁鹞子,来东京行刺大宋皇帝?

&ep;&ep;至少杨时是绝对不会相信的。

&ep;&ep;所以他明白刘瑜的苦恼,这案子并没有了结。

&ep;&ep;刘瑜安排了程颢坐镇公事房,却就对蔡京和杨时说道:“跟我一起来吧,审一审这西夏铁鹞子。”

&ep;&ep;这年头没有什么人权可言,更没有什么战俘条约。

&ep;&ep;五个轻伤的铁鹞子,全被用铁链穿了琵琶骨,钉上沉重的脚镣,铁叶大枷架在颈间,双手就锁在枷里,便是关进牢房里,这些刑具也没有给他们取下来。

&ep;&ep;因为跟他们动过手的人,才晓得这些杀人机器的可怕。

&ep;&ep;皇城司的牢房,和开封府的大牢是不同。

&ep;&ep;虽然一样的昏暗,一样的散发着霉味和馊臭味道。

&ep;&ep;但不会跟开封府大牢一样,看着有官员行走,就许多犯人,挤到铁栅栏,纷纷大喊“小人冤枉啊!”

&ep;&ep;这里可没有这样的事。

&ep;&ep;那几个铁鹞子,分开关押着,刘瑜一个个看过,也全无一个求饶。

&ep;&ep;“你们潜入东京,是要干什么?”看着那被穿了琵琶骨的的铁鹞子,刘瑜开口问道。

&ep;&ep;“哈哈哈!入得宋地,杀宋狗!”那铁鹞子疯狂的大笑。

&ep;&ep;刘瑜伸手拦住了要开口的杨时,走到另一间牢房,向另一个铁鹞子问道:“你们潜入东京,意在何为?”

&ep;&ep;没有声音,这个铁鹞子死死地盯着刘瑜,一言不发。

&ep;&ep;直到刘瑜转身要走向下一个牢房,才听到这铁鹞子,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西夏话:

&ep;&ep;“我会杀了你。就算到了阴间地府,我也会杀了你!”

&ep;&ep;杨时和蔡京不知所谓,刘瑜却就笑了起来,他自然听得懂西夏话,他没有回头:“好,我等你来杀我,不过你要排队,想杀我的人,光是西夏人,应该就有不少,你要有耐心,慢慢等。”

&ep;&ep;下一个牢房,不论刘瑜问什么,那铁鹞子似乎只会说一句话:“杀了我。”

&ep;&ep;似乎看上去他不是呆在昏阴的大牢,也没有被铁链穿过琵琶骨,更没有扛着几十斤的铁叶大枷,而是呆在初秋的小院里,惬意地享受阳光一般,他的语速如此的平缓舒展:“杀了我。”

&ep;&ep;便在这时,刘瑜听着身后有人愤怒地开口。

&ep;&ep;“他们不愿招,还留着他们活命做什么?当杀之,以奠我将士哉!”便听着有人高声说道。

&ep;&ep;刘瑜回过身来,却见得两个入内院,手里绰着灯笼,在这昏阴的牢房里面引路。

&ep;&ep;后头两队精悍护卫八人,拥簇左右,中间籍着灯笼的光看去,却是好一位唇红齿白的浊世佳公子,更难得全无脂粉气,绝对不会被人误认女扮男装的。他正提着袍裾,信步行来。仿佛这皇城司的大狱,便是他家里的后花园一般。

&ep;&ep;落后在这公子身后半步的,是一位风度翩翩的少年人,一看便是不是书僮、帮闲的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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