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那是一件白玉镂雕凤凰坠佩。

&ep;&ep;依那款式,无疑便是宫中流出的物品。

&ep;&ep;这青楼女子倒不知道,只是说:“前日他出去,天黑才回青楼里,陪他吃酒时,他无意说起,是去见到一位奢遮的大人物,又拿这物件出来炫耀。奴看着喜欢,便缠着他送给我。他却不肯,奴便自取了。大老爷,这物件奴交出来便是,他若是江洋大盗,却是他去作贼偷来,不是奴犯的事啊!大老爷饶命啊!”

&ep;&ep;说着却便哭到梨花带雨,教刘瑜看了颇为不忍:“不干你的事,你好好想想,他还说过什么话。一并禀上来,若是有用,不单放你归去,下官这边,也可以作主,赏你一些银钱。”

&ep;&ep;高家,哪个高家?

&ep;&ep;种师道这时也只比仙儿大个二三岁,少年跳脱,伸手扯着旁边的高俅笑道:“这敌国刺客,却是去高兄家中么?对了,这玉佩,却是宫中的物件,高兄平素手紧,便施展妙手空空,去禁中弄些小玩意出来,刚好敌国刺客来访,便随手打发了他一件?”

&ep;&ep;“是了、是了!高兄跟在小王都太尉身边,多的是出入宫禁的时节啊!”

&ep;&ep;说罢一拍大腿,对着刘瑜笑道:“先生,不如把高兄拘起,三木之下,哼哼哼哼!”

&ep;&ep;高俅连连打揖求饶:“种公子莫要说笑,小人这高字,哪值得了一文钱?京城里头,说起高家来,怎么也轮不到小人头上吧?”

&ep;&ep;说到此处,刘瑜、种师道、高俅三人都停了下来,无一例外,脸色苍白。

&ep;&ep;高家,哪个高家?

&ep;&ep;京师说到高家,自然就是当今太后高滔滔的娘家,那一个高家了!

&ep;&ep;种师道拿着玉佩的手,禁不住颤抖起来。

&ep;&ep;而高俅也是面无人色。

&ep;&ep;如果这块宫中物件的玉佩,出自高太后的高家的赏赐,似乎就说得通了。

&ep;&ep;也就是为什么那铁鹞子,不肯将它赠与青楼女校书的缘故,因为他清楚,这块玉佩的份量!

&ep;&ep;“这不可能吧!”种师道终归年纪小,城府不深,禁不住低声说出这么一句来。

&ep;&ep;刘瑜的脸色很难看,因为他想起了两件事,两件种师道和高俅,甚至这个世界上,所有人都不知道的事。

&ep;&ep;他招了招手,没有再继续审问下去。

&ep;&ep;连种师道提出:“先生,那活捉的五个铁鹞子,不如看看从他们嘴里,能不能掏出点东西?”

&ep;&ep;“万万不可!”高俅听着,失声尖叫。

&ep;&ep;刘瑜点了点头,从鼻孔里呼出一口气,对他们两人说道:“且出来再说。”

&ep;&ep;那五个铁鹞子如果招认,他们跟高家,高太后的高家有联系,那怎么办?

&ep;&ep;上奏折弹劾司马光卖国,虽如王辉所说,如蚁撼象,不惜身败名裂的话,犹有可为。

&ep;&ep;去跟皇帝说,皇帝的老娘勾连西夏,出卖大宋?

&ep;&ep;这是想找族诛呢,还是想谋个凌迟而死?

&ep;&ep;出了牢狱,刘瑜停下了脚步,对他们两人说道:“不该想的,不要乱想。”

&ep;&ep;“我有一桩谋划,你们两人可敢做?”

&ep;&ep;种师道是少年人,脸皮薄,强撑着道:“先生只管说,有何不敢做的?便是让我去和铁鹞子放对,我也不皱眉头!”

&ep;&ep;高俅反而沉默下去,过了良久才开口道:“扳不倒他。”

&ep;&ep;显然他已明白,刘瑜想做什么。

&ep;&ep;“我不在意扳不扳得倒他,我只想知道,到底是不是他。”

&ep;&ep;“先生若是知道是他,又当如何?”高俅却接着逼问。

&ep;&ep;刘瑜勉强挤出一丝笑意:“不如何,提防着便是。”

&ep;&ep;“小人愿往。”这回高俅松了一口气,却是痛快应了,拖了种师道就走。

&ep;&ep;种师道显然还没反应过来,还是问在要去何处。

&ep;&ep;刘瑜不禁再次长叹,没错,他就是想让种师道和高俅,去做一桩绑票。

&ep;&ep;把鸨母所说的,司马光的贴身长随绑架回来!

&ep;&ep;“华夏纵是幅员万里,却无一寸余的土地啊。”刘瑜在公事房,对着漫天雪花,喃喃自语。

&ep;&ep;他知道的事,没有发生,自然不能用来指责或是怪罪他人。

&ep;&ep;不管他能不能以此扳倒对方,都不可行,因为对方还没做这样的事啊。

&ep;&ep;要不然,不就是“莫须有”么?

&ep;&ep;何况,他又怎么扳得倒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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