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老魏扯了边上一匹骡子,举了起来,掷了过去,硬生生把一个刺客砸得吐血倒地。”

&ep;&ep;“咱家也缠住了一个刺客,这时那刺客就发弩,咱家中了一矢,手底下支撑不住,被砍了一刀,不过也用了缠丝手,拗断了刺客的左手。”

&ep;&ep;“然后一连枷砸过来,老魏把咱家扯开,他中了两矢,咱家头上一痛,后面就不知道了。”

&ep;&ep;这话倒是说得直白,刘瑜一听就清楚。

&ep;&ep;安慰了这太监几句之后,刘瑜对程颢说道:“大致来去如何?”

&ep;&ep;程颢在逻辑上倒是不负刘瑜的寄望,不单把事情从头到尾整理出来,而且汇报时,也参照刚才刘瑜要求,全程大白话:

&ep;&ep;“先是有都头见着刺客,发觉不对前去阻挡,十一死、八重伤、一轻伤。”

&ep;&ep;“魏太监砸伤一名刺客,再与苟太监各抵着一名刺客,四名逻卒又结阵抵住一名刺客。”

&ep;&ep;“持弩刺客发弩矢,苟太监中一矢,魏太监中两矢;四逻卒一死两重伤,重伤一名刺客”

&ep;&ep;“魏太监击杀一名刺客,苟太监被击昏。”

&ep;&ep;“东华门军兵闭门、上城墙,阵列持弓将射。”

&ep;&ep;“持弩刺客拔剑,杀魏太监,随手刺死被骡子砸倒在地的同伙,与其他两名同伙,分散撤退,持弩刺客向广备桥方向而去;被四逻卒重伤的刺客,向马行街而去;被苟太监所伤的刺客,向高头街方向而去。”

&ep;&ep;“从事发到刺客远遁,前后大约半刻钟。”

&ep;&ep;刘瑜很满意地点了点头,这程颢至少办事能力很不赖。

&ep;&ep;又转问那两个刺客,验尸的情况。

&ep;&ep;因为之前征召的忤作来了之后,按刘瑜的吩咐,归程颢去使用。

&ep;&ep;看那忤作填写好的尸格,也就是验尸报告,刘瑜就皱起眉头了。

&ep;&ep;这也太简陋了,虽说哪里有伤口,致命伤口在哪,都写清楚了,包括身上哪里有痣,哪里有胎记,哪里有旧伤,也有记录。可单是这个,远远达不到刘瑜所要的资讯要求啊!

&ep;&ep;不得已刘瑜领着过去,仔细查看那两具刺客的尸体。

&ep;&ep;看了半晌,刘瑜指着其中一具尸体的靴底,向忤作问道:“为何此人靴底,比他同伴,磨损大这么多?”

&ep;&ep;忤作就傻眼了,半晌才开口道:“大、大、大老爷,小人不知道,以小人的狗脑子想来,大致这厮没换新鞋,他的同伙换了新鞋吧?”

&ep;&ep;刘瑜无奈翻了翻白眼,身边程颢慢条斯理地说道:“夏虫何足言冰?刘中允,这等样人,也莫要为难他了。”

&ep;&ep;程颢也不是说刻意针对这忤作吧,就是感觉刘瑜在浪费时间。

&ep;&ep;从骨子里,就看不起从事忤作职业的人。

&ep;&ep;刘瑜却没有听他的,而是蹲下来,示意杨时记录,自己向忤作分说道:“不对,他是蓄谋行刺的,你看他这手上,老茧重生,那是持刀弄枪的老手;身上的旧伤累累,上过沙场见过血的人物。要来行刺,肯定是要结束整齐,对不对?”

&ep;&ep;“着啊!”那忤作一听,一拍大腿,是恍然大悟。

&ep;&ep;边上另一个忤作也壮着胆子开口:“大老爷您这么说,小人就懂了!新鞋体面,可旧鞋合脚啊,这要来做生死事的,当然是穿合脚旧鞋。并且他同伴的鞋,鞋帮子和鞋垫看上去,跟另一个脚上的鞋子也差不多新旧,应该也不是专门换的新鞋。”

&ep;&ep;所谓术业有专攻,又说群众的力量是无穷。

&ep;&ep;两位忤作合计了一下,就去看另一个刺客的鞋子,然后他们自己就发现不对了。

&ep;&ep;跑过来跟刘瑜说道:“另一个杀千刀的狗贼,鞋底有红泥!红泥里还掺有沙!”

&ep;&ep;“东京城里,便是没铺青石板的路,便是自己家小院子,也无这等颜色的。这样的红泥,不是东水门那头,就是袄庙斜巷!”

&ep;&ep;另一位更加利索,情绪上来了,也不自称‘小人’,对着同伴说道:“吴十四郎,你晓得个卵泡!老子终归吃多你十三年米饭,教你个乖!又是红泥又是沙,不能是袄庙那头,依老子看,怕是东水门外,隋堤烟柳那边的草棚或是客船!这狗卵是刺客啊,要老子是刺客,肯定住船上,官兵来捉,也好从水路逃跑!吴十四,你信不信?不信老子跟你赌上身上十二个铜钱!”

&ep;&ep;刘瑜开始倒是没想到这么多,别说刘瑜不是东京城土生土长的,就算在这京师长大,也不见得凭着沙子跟红泥,能推出个隋堤烟柳来,他微笑插嘴道:“老人家,那这个鞋子磨得利害的呢?”

&ep;&ep;“大、大大老爷!”那忤作一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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