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那太监吓得接过手书,召过人群中的几个手下,交代了几句,便领着仙儿,匆匆往皇宫方向而去。

&ep;&ep;刘瑜是有分寸的,正如谢安跟人下棋,然后淝水之战决出胜负,面不改色说一句:“小儿辈,大破敌。”当真千古以来,装逼最为登峰造极。可要是淝水之战败了呢?那这就不是装逼了,那是自个找死吧。

&ep;&ep;要封闭诸门,百万人的东京城,不是刘瑜这个八品小官能决定的事。

&ep;&ep;也不是冰井务那个常太监能决定的事,甚至也不是刘瑜这个权发遣皇城司公事能决断的!

&ep;&ep;常太监能按照章程,封内城诸门,调驻在班直军营的兵马出来,封外城诸门。

&ep;&ep;但也仅此而已,能封多久?

&ep;&ep;刘瑜不知道。

&ep;&ep;他是事急从权被调来执掌皇城司的,这职务,向来都是内侍,也就是阉人担当的。

&ep;&ep;刘瑜如何知道这些细节?

&ep;&ep;刚才要不是逻卒禀报,刘瑜都不知道,在班直军营那里,还有一队隶属皇城司的兵马。

&ep;&ep;但尽管刘瑜不知道这封门能封多久,可他却可以确信,封不了多久。

&ep;&ep;短则一、两刻钟,长也不过大半个时辰就顶天了。

&ep;&ep;为什么?大宋与士大夫共治天下,不是与太监共治天下好么?

&ep;&ep;京师有南衙,也就是开封府管着。

&ep;&ep;权知开封府事的,都是朝中大佬。

&ep;&ep;朝中大佬什么概念?包拯包龙图那样,动不动喷皇帝一脸唾沫星的狠角色!

&ep;&ep;出了京师,还有提点开封府界诸县镇公事,虽然比开封府略为逊色些,但也一样眼里揉不进沙子的,没有一个好相与。

&ep;&ep;别的不说,就开封府和提点开封府界诸县镇公事,会放任常太监把诸门封锁?

&ep;&ep;若是常太监敢这么干,信不信开封府就敢清君侧?

&ep;&ep;所以刘瑜必须寻求支援,他得把这事送到皇帝案前去,有了皇帝、中枢宰执的支持,这事方能办成。

&ep;&ep;这边现场堪查得差不多了,又有杂役来报,幸存兵卒苏醒。

&ep;&ep;刘瑜领着其余的的逻卒、杂役,去询问当时的兵卒。

&ep;&ep;本来一到现场,就该先看尸体,再询问当事军兵的。

&ep;&ep;但那增存的军兵,大抵不是昏迷过去,就是重伤不醒人事。

&ep;&ep;而周遭军兵又是乱哄哄,所以刘瑜不得已,先安抚人心,再堪查现场。

&ep;&ep;到了这时,皇城司杂役来报,那当事军兵醒来,刘瑜才得以去询问。

&ep;&ep;“他们这一伙四五人,冲出来,便把小人的兄弟撩倒,直往东华门闯了过去,小人的都头领了兄弟,冲上去抵挡,全然挡不住!这天冷,都头他们几人都来不及披甲。小人的阿大上过沙场,在家便叮嘱,不论天冷天热,这盔甲就是一条命,都得穿上。”那幸存的军兵,在诉说着当时的情况。

&ep;&ep;东华门,皇城中心,谁想到会出事?

&ep;&ep;这幸存的,平日被唤做“傻子”,因为他轮值便是甲不离身。

&ep;&ep;虽然不是六十斤重的步人甲,但也得三十来斤,金属导热性好,天热穿着能中署,天冷穿着能冻僵。也就是孝顺的傻子,怕被他爹骂,才会穿着。

&ep;&ep;“小人披甲,跑得慢,过得去,都头还在支撑,其他兄弟都倒下了。”

&ep;&ep;“挨了两三刀,小人虽披着甲,也禁不住吐血;抬头一看都头也倒了,又觉背后一痛,便昏了过去。”

&ep;&ep;刘瑜听到这里,摇了摇头道:“看着都头倒了,你就转身逃跑吧?”

&ep;&ep;那军兵胀红了脸,不住地淌泪:“我对不起都头和兄弟们,我也不是要跑,我、我只是想去叫人来帮忙!”他说着,一把扯着刘瑜的手,“大老爷,小人真的是要去叫人啊!”

&ep;&ep;“我相信你、我相信你,不要急,你能记得,当时一古脑冲过来的刺客,有多少人?”刘瑜拍了拍这军兵的手,好声向他问道。

&ep;&ep;那军兵想了半晌,才开口道:“五人吧?一个拿着弩的,押在后头没动手,三人持着长刀,一人仗着剑。没错,就是五人,都头当时冲我吼着‘杨傻子,别怂!就他娘的五人啊!’是五人没错!”

&ep;&ep;刘瑜又安慰了这军兵几句,方才起身离开。

&ep;&ep;五人,只有四个人动手,这都头领着当值二十人,瞬间就十一死、八人重伤、一人轻伤。

&ep;&ep;轻伤的还是因为这杨傻子披着甲,所谓背心一痛,其实对方的刀连甲都没砍穿,这厮不知道是吓着的,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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