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往后的两天,秦蓁乖乖吃饭乖乖睡觉,甚至将景战给她的竹简又仔仔细细看过一遍,将所有的威胁都标注清楚,更是凭借脑中的记忆又画出一份布防图来。

&ep;&ep;她画人不行,可布防图的地界,她信手拈来。

&ep;&ep;当年师父命她和旬邑哥哥将这布防图倒背如流,更是画了不下百遍。

&ep;&ep;“原先在此处有元军驻守,可不知为何,五日前全军撤退,如今不知所去,要是我没有猜错的话,百里霁怕是已经知道了殿下的动向,要在此处动手。”

&ep;&ep;秦蓁用红色印记将其标注,拿到容成祉的面前,“我在跟殿下说话,殿下可听见了?”

&ep;&ep;他将东西扯了下来,随后一放,“夫人何必这么紧张?”

&ep;&ep;“怎可不紧张?若非万无一失,本小姐好不容易得来的命,岂不是要跟着你去送死?”秦蓁瘪嘴,将东西又拿了回去。

&ep;&ep;她昨天没有说的是——

&ep;&ep;云烟与云霓该是两个方向,云烟是百里霁的人,可云霓不是。

&ep;&ep;为了要她的命,百里霁绝对不会冒险。

&ep;&ep;所以,他早就计划好了。

&ep;&ep;若为东南,让云烟引她去东北,若为东北。

&ep;&ep;她和容成祉怕是在浔阳城外,就会被他的人偷袭。

&ep;&ep;至于为何在五香别院没有动手……秦蓁想,大抵那时他正被右相等人为难,根本抽不出空来对付她吧?

&ep;&ep;如此想来,倒是右相救了她一命呢。

&ep;&ep;可玉姐姐……

&ep;&ep;想到梁玉瑶死前模样,秦蓁周身的气息都冷了下来。

&ep;&ep;对于玉姐姐尚且如此,他们对于她的家人,又该如何?

&ep;&ep;秦蓁不敢想。

&ep;&ep;容成祉看着她,自云烟捅破那层窗户纸,他却意外的发现,他家夫人从未像她先前表现那样乖顺。

&ep;&ep;可如此,他却更有兴致了。

&ep;&ep;“还有,殿下曾答应我会救旬邑哥哥,你可还记得?”知道了百里霁的目的,有些事情自然刻不容缓。

&ep;&ep;朝中大臣尽数被他所处置,所留之人就像玉姐姐所说,谄媚贪婪,元国交由这些手上,又如何能好?

&ep;&ep;秦蓁垂眸,爹爹说过,家事为小事,她与百里霁的仇,她自然会报,可这元国,是爹爹和兄长辛辛苦苦护着的,她不能让它有任何闪失。

&ep;&ep;旬邑哥哥?

&ep;&ep;容成祉好看的眉皱起,这叶旬邑是个什么身份,“本宫命景战前去,不日就会有结果,不过本宫要是没有猜错的话,此刻他已然安全。”

&ep;&ep;秦蓁点了点头,容成祉鲜少欺瞒与她,既然他说旬邑哥哥安全,她不信景战,也该信他才是,“秦蓁谢过殿下。”

&ep;&ep;临行前往宜山的最后一个晚上,容成祉耍无赖霸占了秦蓁的床,后者有道是忍无可忍无需再忍,扯着被褥就将人给扯下了床,“容成祉!滚回你自己的院子去!”

&ep;&ep;裹在锦被之中的人何其委屈,“未成想没几日夫人就厌倦了本宫,不知是本宫哪里做的不好让夫人如此厌恶,夫人不妨说出来,看本宫能否改?”

&ep;&ep;秦蓁冷笑一声,双手环胸,“能改如何?不能改又如何?”

&ep;&ep;容成祉认真的想了想,“能改,本宫尽量改,不能改,烦请夫人再忍忍。”

&ep;&ep;秦蓁气结。

&ep;&ep;是夜将明,景战快步前来,瞥了秦蓁一眼,开口:“殿下,时候差不多了,两个时辰后,我们便出发。”

&ep;&ep;容成祉应下,“夫人且用这两个时辰好好歇息,过后便是要赶路,怕是没的休息了。”

&ep;&ep;秦蓁轻轻嗯了声,看着两人离开。

&ep;&ep;他的确是最好的靠山。

&ep;&ep;有勇有谋,唔,还有貌。

&ep;&ep;若非在元国,他的前途怕是无可限量。

&ep;&ep;可惜,这十几年,竟是毁在了元国。

&ep;&ep;秦蓁抿唇,人都为好面子,一个在元国囚禁十几年,还为元国国主欣赏的太子,他此番回容国,怕也还是举步维艰才是。

&ep;&ep;她提笔,将脑中所现的名字一个一个写了下来。

&ep;&ep;两个时辰,说快不快,说慢,待秦蓁写完,倒也还觉得万籁俱寂。

&ep;&ep;一切准备就绪。

&ep;&ep;“殿下,小和带人先行一步,随后老伯会带人跟上,我们在第三队人马,自别的入口而进。”景战看着手中地图,不得不说,丑女的计谋的确比他们先前所定要保险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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